第四十一章 北雁南飞过荡山 一年一年又一年 (第3/3页)
初的情景。
“二毛,坐这。”女人已经找好地方,坐了下来,这范二毛见说赶紧哩坐到女人身旁。就听女人说道:“这两年别提我受的气了,要不是我怎么能回娘家哩。我那杂毛公爹就不是个人,说出来让人笑话,不说让人憋屈死。我家就三间破瓦房,公公婆婆住东屋,我跟我男人带着孩子住西屋,我男人在家时,看着我那公公还是个人。自从我那男人出门在外以后,初起先哩,我那公公还像个人,没多长时间,就脱了人皮了。刚刚开始的时候,天天没事拿那两死鱼眼死盯着你看,色眯眯的笑。初开始我也没上心,想着好歹是公爹啊,看两眼就看两眼吧,说不清楚是亲俺呢,我就没搭理他,谁知上脸了。有一天黑了,我正在屋里睡觉呢,也是我大意,没插门,他黑了半夜里摸我屋里,摸索着往我裤裆里摸。我觉住有人摸我,吓的我大叫,我婆婆听见喊出来刚好把他堵在那门口。燃灯一看是我那杂毛老公爹,我婆婆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通,骂他个老不要脸,老扒灰。当时那老杂毛可是说知认错了,改了,还当着孩子的面。”
“那怎么叫孩子也知道了。”
“那还不是我喊叫把孩子给惊醒了吗!当着全家人说得可好,改了,以后不敢了。哪过几天咧,一天,我在里屋洗澡,他趴门缝里偷看我洗澡,正看着呢,让放学回家的孩子看见了,你说他是人不是人。孩子给我说,我给婆婆说,你猜我婆婆怎么说,‘他祖传的就是那扒灰根,他爹就是个扒灰头。传到他这了,比他爹还扒灰’。气的我一口气没咽下去,气得心口疼,要疼死。我那婆婆又一通臭骂,想着他不改吗?谁知去年春天时,脱了棉袄了,衣单,我去茅房解手,没插好门,他进茅房就脱裤子,连*带蛋的迎着面让我看,我上去就挠他的脸,把他打出去了。”
“狠打,怎么不打死他呢。”
“二毛,给你说也不怕你笑话,这一年多啊,我憋屈的要死,给谁说呢,敢给人家说吗?说出来人家笑话是一,人家怎么看我啊。要把人憋屈死,到去年夏天,夏天天热,天黑了,喝了汤,我拿个小席卷睡外面院子里,睡到半夜,就觉着有人趴在我身上,有东西顶我那裤裆,都是过来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觉着有东西往里塞,我翻身起来就喊,我那扒灰公公爬起来就要跑,我抓住骑他身上就打,要不是我婆婆出来拉的快,我非打死他个老扒灰不可。”
“打,使劲打,打死他也不亏。”
“二毛,你说气人不,要不是我反应快,不让他个老扒灰给奸了。”
“遇到这号的扒灰头还真没法,咱这农村也没法去告他。”
“怎么告啊?他是你老公公,告他不是告诉人家家丑了吗?以后孩子怎么在村里活啊。要不,我能带着孩子回娘家。去年秋天,我去找我男人,没找到,回到家我就带着孩子走,儿子我婆婆死活不让带,我就带着闺女回来了。”
“刚才听你说你准备办离婚手续了?”
“是办了,交给法院了,等着开庭。唉,过够了,离了吧。”女人说完这段话,心情好像舒展了许多。“二毛,这一年多了,我就不知道怎么过的,前两年那混蛋还隔长不短的回来两次,我那老杂毛还不敢胡来。这两年看他儿子不回来,老杂毛是蹬鼻子上脸也不管什么了,那家是不能回了,再回等于羊入虎口。可老住娘家也不是事,人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二毛,你看我这算啥事,怎么办吔?我这命咋这么苦呢?”说着说着脸色又暗淡下来。
“大妹子,想开点,婶子刚才不是你有后福,好日在后头哩。”
“我知道那是婶子宽慰我,这事明摆着的,离婚书是递上去了,他不在家,跟谁打官司呢?咋开庭审理,拖也得拖二年,这两年怎么过啊?”说着话泪水溢出了眼眶,刚才还挺坚强的人,这会又成软泥了。
“大妹子,刚才看你还挺坚强的人,这会怎么了?”二毛看着女人同情的说道。
“二毛,你知道我今天怎么给你说这么多话吗?”女人看着二毛,然后擦了擦眼泪又道:“我本来是自由恋爱去的他家,说不好听的话就是私奔去的他家,结婚时他家穷,连桌酒席都没摆。这婚俺娘家不同意,也没有给嫁妆。跟了他,一心一意想着过上好日子,想争口气,也算我肚子争气,先给他生个儿子,又给他生个闺女。别人都说我命好儿女双全,谁知道他个混蛋不争气,出了门就不认家了。我看我命不好,该走这段路。当年爹娘死活不同意,我死活要跟他,就觉着他好,他是我的天,死心塌地的跟他过日子。他走这几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侍候公婆照顾孩子,连跟男人说话的心思都不敢有,结果他怎么对我,先不说婶子说的他外面有女人,仅说他不回来,不管不问我,他就对不起我。今天我去婶子那算卦,其实有一半我是想看看你什么样,这庄那个叔在我家说过你,说你是个寡汉条,没结过婚,想把你介绍给我,我爹娘说,我没离婚,不能让我找,只当是玩笑话。等我离婚了,正儿八经的给我找个人嫁了。我听了这话,我就想看看你是个什么人,今天来一看,你不是个坏人,我对你印象很好呢,就觉住以前认识你似的,对你没有一点反感的意思。刚才让你走,那是吓你的,你真走也不能让你走,我老早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就是没那合适的人。我那混蛋男人不回家,你说我这一肚子里话给谁说,这事都是那伤风败俗的事,说的不是家了,传的满城风雨,你说以后这俩孩子怎么在村里活。这一年多要把我憋屈死,我看再憋一段时间,非把我憋屈出一场大病不可。今天跟你在一起,说起话来就觉着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心里话说出来,舒服多了。唉。”女人说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长久的怨气终于释怀了.“大妹子,这可能就是缘分,我看见你也觉着亲切,你从婶子屋里出来,我跟吃块土坯一样,心里那个沉呀,压得我心疼,两脚跟不听使唤,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出来了。刚才你赶我走,我急的汗都快下来了。你看我这会还一手汗呢。”说着把两手伸给女人看。
女人看着一手搭在二毛手上,这二毛就势抓住不放了。这女人手被二毛一抓,周身好像过电了一般,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这也许是二年没近男人的缘故吧,女人就觉着一股热血上涌,脸骤然绯红起来,然后使劲摆脱了二毛紧紧握住的双手。瞋目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十个男人九个赖,一个不赖是材坏,呵呵。”二毛说罢笑了起来。
“二毛,天不早了,咱回去吧,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家里人说,走,回去。”
“明天能见你吗?”二毛眼巴巴地望着女人道。
“还见面干啥?”
“看你说的,看面说说话呗。”
“我不想见你了。”
“怎么了?”二毛急促的问道。
“不想见就不想见,怎么了,没怎么。”女人没好气的说。
“那我去你家。”
“你可敢,我爹可不打断你的狗腿。”
“四条狗腿打断完,我也去。”
“真的?”女子听二毛说,眨着那白多黑少的大眼睛,看着二毛问道。
“真的。”
“哈…”女人笑了起来,“看你是不是真的。既然是真心,那明上午还是这里,不见不散。”
“好,好。你放心好了,明,我吃了早饭,我就来这等你。”
这两人约了明天见面之后各自回家去了。
正是:北雁南飞过荡山,一年一年又一年。
男欢女爱戏中戏,一天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