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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的低语

    幽灵的低语 (第3/3页)

段。她不知道现代技术能否通过这些蛛丝马迹追踪到她,她只是在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原始也最笨拙的方式,试图增加对方追踪的难度。

    做完这一切,她将那个U盘再次用油布包好,塞进帆布包最隐蔽的夹层。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或者说,播撒下了使命的种子。

    她走出最后一家网吧,外面天色已晚,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与她无关。她站在陌生的街头,寒风吹拂着她干枯的头发,单薄的身影在熙攘的人流中如同一个模糊的剪影。

    没有激动,没有忐忑,只有一片执行完必要程序后的、深沉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平静。她不知道这些邮件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不知道江雪收到后会作何反应,不知道那些海外媒体是否会感兴趣。

    她只是做了她能做的,以一种幽灵的方式,将那段记录着最肮脏秘密的视频,投递了出去。像将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黑暗的深潭,她听不到回响,也看不到涟漪,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来自深渊底部的震动。

    她拉紧了衣领,低下头,再次汇入陌生的人潮,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城市的夜色里。只有她知道,某些承载着血与罪的东西,已经沿着无形的网络,开始了它们不可预测的旅程。

    赵律师的办公室,依旧是那座悬浮于城市喧嚣之上的、由秩序与掌控构筑的圣殿。午后阳光被特种玻璃过滤得温驯,均匀地铺洒在黑檀木桌面,映照着几份待签的文件和那本期印着她封面的财经杂志,一切看起来完美无瑕,如同她精心维持的表象。

    直到她点开了那封经由助理初步筛选、标记为“紧急 - 匿名来源 - 疑似涉及基金会”的加密邮件。

    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视频附件。她下载,点开播放。当那熟悉得令人作呕的病房景象出现在屏幕上时,她的瞳孔在万分之一秒内骤然收缩!镜头角度刁钻,光线昏暗,但画面清晰度足以让她辨认出每一个细节——她自己穿着那身深色套装,站在两张病床之间;那个穿着白大褂、如同傀儡般的医生;以及最致命的,她俯身,用力掰开苏晴僵硬的手指,蘸取印泥,将那个毫无知觉的拇指,重重按在文件上的全过程!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冰冷的眼神,都被那个隐藏在通风口里的“眼睛”,无情地记录了下来!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办公室死寂的宁静!赵律师猛地从高背椅上弹起,手臂以一种完全失控的力道,狠狠扫过桌面!那本期她为封面的杂志、精致的骨瓷咖啡杯、堆积的文件、昂贵的钢笔……所有东西被她如同垃圾般狠狠扫落在地!咖啡杯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深褐色的液体如同污血般泼溅开来,染脏了浅色的地毯。纸张漫天飞舞,如同祭奠的纸钱。

    她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盘发有几缕散乱地垂落在额前,破坏了那份精心维持的完美。她的脸上不再是冰封的平静,而是扭曲着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被冒犯的暴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的骇人表情!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桌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发白,几乎要嵌入坚硬的木材之中。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这不是王静那篇可以被轻易删除的帖子!这不是张远那种可以被轻松解决的跟踪!这甚至不是疗养院门口那场可以被舆论引导的意外!这是核弹!是直接、清晰、无法辩驳的罪证!是她最核心、最隐秘、最不容曝光的罪行,被赤裸裸地拍摄下来,发送到了她的面前!

    谁干的?!是那个消失的王静?她不是应该像老鼠一样躲在哪个角落里等死吗?!还是监狱里那个阴魂不散的林薇?她在外面还有棋子?!或者是……其他她尚未察觉的对手?!

    无数的猜测如同毒蛇般在她脑中疯狂撕咬。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猜测,是行动!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要将一切威胁彻底焚毁的烈焰。她甚至没有去理会满地狼藉,直接按下了内部通话的紧急线路,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惜一切的狠厉:

    “启动最高级别应急响应!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动用所有资源,联系所有能联系的人!二十四小时之内,我要知道这段视频的来源!每一个经手的人,每一个可能的IP地址,每一个蛛丝马迹!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挖出来!!”

    她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然后重重地切断了通话。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和地上那片刺目的狼藉相互呼应。

    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无法驱散这片空间里骤然降临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她知道,伪装与博弈的阶段,已经彻底结束了。从这一刻起,这就是战争。一场你死我活、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的血腥战争。而她,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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