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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 (第3/3页)

    陈建国站在警戒线后,看见老周的父亲举着 “还我儿子” 的纸牌,对着**台连连磕头。老人怀里揣着老周的警号,金属表面被磨得发亮,那是陈建国去年从松花江冰面下捞出来的唯一遗物。不远处,穿蓝布棉袄的姑娘正抹眼泪,是小梅的妹妹,手里攥着姐姐的日记,最新一页写着 “贾**最近总跟刘军来往,说能赚大钱”。

    突然,人群里一阵骚动。一个穿黑色棉袄的女人举着菜刀冲过来,被民警拦住时嘶吼着:“贾**!你还我男人!” 陈建国认出她是浙江商人周明远的妻子,三个月前刚从浙江赶来认尸。他走过去,把那枚蝴蝶胸针递给她:“这是你先生给女儿买的,我们会送回浙江。” 女人接过胸针,突然跪倒在地,哭声撕心裂肺。

    刑场设在城郊的荒地,积雪没到膝盖,踩上去发出 “咯吱” 的声响。贾**被押下车时突然挣脱武警的手,朝着讷谟尔河的方向望去,冻得发紫的嘴唇翕动着:“小梅,我来陪你了…… 但陈警官,你记住,杭州钟表厂的白玫瑰……”

    枪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贾**直直地倒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白雪,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很快凝结成暗褐色。

    陈建国转身走向警车,口袋里的蝴蝶胸针硌得手心发疼。王强追上来递给他一支 “哈尔滨” 牌香烟,火机打了三次才着:“总算结案了,老周和小梅也能瞑目了。”

    “没结案。” 陈建国吐出的烟圈在寒风中瞬间消散,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纸,一张是贾**鞋底泥土的成分分析报告,“这泥土里有南方红土、龙井茶叶末,还有微量水银 —— 杭州钟表厂当年做镀金表壳,要用水银提纯。贾** 1991 年根本没去过杭州,是有人替他接头。” 另一张是从贾**袖口搜出的烟蒂,“这是‘阿波罗’牌香烟,深圳产的,90 年代东北很少见。刘军的通讯录里有个深圳号码,备注‘白玫瑰’,通话记录显示 1991 年 10 月 23 号打过三次。”

    警车驶回市区时,夕阳正沉在讷谟尔河的冰面下。车窗外,“讷河饭店” 的招牌闪过,当年贾**诱骗受害者的地方如今改成了五金店,门楣上还留着旧招牌的痕迹。陈建国想起徐丽霞说的 “不想活,上讷河”—— 这句当年在讷河流传的俗语,此刻听来像个淬毒的诅咒。

    他摸出手机拨通杭州警方的电话,指尖因为寒冷微微发颤:“帮我查 1991 年 10 月 23 号,持有讷河身份证在杭州火车站被查的可疑人员。重点查一个左手虎口有刀疤的男人 —— 贾文亮供认,接头人当年修表时被齿轮弄伤过。还有,查杭州钟表厂 1989 年的离职人员,尤其是和深圳有联系的。” 他顿了顿,想起贾**最后那句话,“再查所有名叫‘杏林堂’的诊所,门口种白玫瑰的优先。”

    挂了电话,陈建国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蝴蝶胸针。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上面,氧化的纹路里似乎还藏着未尽的秘密。老周的旧笔记本在胸前口袋里硌得慌,他翻开第一页,突然发现夹着张极小的照片 —— 是老周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合影,背面写着 “李,棉纺厂,88 秋”。那个男人的侧脸,和刘军家搜出的 “李医生” 照片一模一样。

    车拐过街角时,陈建国瞥见副驾座位下的卷宗袋露出个角 —— 那是法医刚送来的补充报告,小梅的骸骨胸腔里,藏着半片写有 “杭钟” 字样的药瓶碎片,材质和刘军家搜出的 “李医生” 处方笺完全一致。他握紧了方向盘,讷谟尔河的冰面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时手机响了,杭州警方的声音带着急促:“陈队,查到了!1991 年 10 月 23 号,有个讷河男人因携带管制刀具被查,左手虎口有刀疤,身上有‘阿波罗’香烟!登记名是王强,但身份证是假的……”

    陈建国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冰面上滑出一道弧线。副驾的王强吓了一跳:“怎么了老陈?”

    他没说话,盯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突然想起老周牺牲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相就像冰下的河水,看着不动,其实一直流着。” 口袋里的蝴蝶胸针仿佛突然发烫,他知道,这条追凶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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