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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的谜团

    第十二章 最后的谜团 (第1/3页)

    矿洞地窖的霉味像条冰冷的蛇,顺着衣领钻进陈建国的后背。1992 年的初春尚未解冻,地面的冻土被勘查灯照出细碎的冰碴,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往深处走,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在空荡的窖里反复回荡,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陈队,都查三遍了,这鬼地方除了土就是石头。” 小李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带着年轻人的焦躁。他手里的矿灯在岩壁上扫过,留下一道道晃眼的光斑,照亮那些被凿痕切割的粗糙岩石。

    陈建国没回头,手指抚过冰冷的岩壁。贾文ge在刑场上的嘶吼犹在耳畔:“我给你们留下了礼物,在第四个地窖里!” 案子结了整三个月,他们找到了贾文ge家菜窖、废弃砖窑窖、仓库暗窖,最后在这矿洞深处挖出所谓的 “第四个地窖”,可除了散落的几块骨头碎片,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不对。” 他忽然开口,指尖停在一块颜色略浅的岩石上,“你看这处凿痕,边缘的土是松的,比周围晚至少半年。” 小李连忙凑过来,果然看见岩石缝隙里嵌着新鲜的黄土,“可贾文ge去年十二月就被抓了,谁还会来这儿凿石头?”

    陈建国蹲下身,从勘查包摸出细筛 —— 这是当年跟省厅崔道植老师学的法子,连猪圈的干粪都要筛三遍。他把岩石下的浮土扒进筛子,细细晃动,筛网底部渐渐露出些微金属光泽。“是焊锡。” 他捏起那点银色碎屑,眼神骤然锐利,“贾文ge说‘礼物’不是尸体,那必然是能藏在暗格里的东西。他有焊工手艺,当年给肉铺焊过铁笼,你们忘了?”

    这话像道惊雷炸醒小李。1991 年深秋勘查贾文ge家时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后院那间堆满废铁的小棚里,焊枪还插在焊锡罐里,地上散落着不少铁皮边角料,当时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陈建国的矿灯在岩壁上逡巡,最终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处。凹陷呈不规则的方形,边缘被人用水泥草草填补过,颜色与周围岩石格格不入。“当年咱们算错了。” 他忽然说,从腰间摸出撬棍抵住凹陷边缘,“贾文ge的‘地窖’不是物理空间,是他自己划的区域 —— 菜窖算第一,砖窑第二,仓库第三,这矿洞的暗格,才是真正的第四。”

    撬棍发力的瞬间,水泥块簌簌脱落。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那块伪装的岩石板向外翻开,露出个仅能容一人伸手的暗格。勘查灯照进去的刹那,陈建国的呼吸猛地顿住 —— 暗格里端端正正摆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盖上用马克笔画着朵歪歪扭扭的梅花。

    “梅素琴。” 小李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像根针,扎破了两人刻意回避的伤痛记忆。贾文ge的初恋,那个据说被几个混混侮辱后跳河的姑娘,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开端,却也是最模糊的线索。

    铁皮盒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没有器官,没有凶器,只有一张塑封的黑白照片,还有叠得整齐的信纸。照片上的姑娘扎着麻花辫,笑起来有对梨涡,背后是讷河老桥的石栏杆。陈建国的指腹抚过照片边缘,忽然想起地窖里那具攥着木匠刨子的尸体 —— 孙成民,那个想挣笔彩礼钱回家娶媳妇的木匠,他口袋里也揣着张类似的姑娘照片。

    “警察同志: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在刑场了。别找了,第四个地窖里没有尸体,我杀的四十二个人,都在前三处窖里,崔道植老师的筛子不会漏掉任何痕迹。

    我给你们的‘礼物’,是个秘密。当年侮辱小梅的不止三个人,有个穿干部制服的,你们到死也查不出来。他爹是当年的公社书记,把事儿压了下去,还骂小梅是‘破鞋’。小梅跳河那天,我在桥洞下看见他站在岸边笑。

    后来我杀那些外来人,开始是疯了,后来是故意的。我知道他们没根没底,失踪了也没人报案,就像当年没人替小梅报案一样。可上个月在号子里,我看见那干部的儿子来送犯人,才想起小梅临死前说的‘别连累无辜’。我错了,不该让那些打工的替他们还债。

    你们查案时总问我‘为什么杀这么多’,现在告诉你们:因为没人管当初的恶。要是当年有人肯听小梅说句话,要是那些外来人能被当人看,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最后,帮我把这张照片烧了,撒进讷谟尔河。还有,仓库窖最里面那具无名男尸,左手有六指,他是吉林来的瓦匠,叫王满仓,我偷了他的身份证,藏在老桥桥墩缝里。

    贾文ge

    1991 年 1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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