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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错误的转向

    第十章 错误的转向 (第1/3页)

    虽雪片像被撕碎的宣纸,无声覆盖了整座讷河县城。平安夜的街道上,供销社门口挂起了串灯,红的绿的在雪雾中晕成模糊的光斑。穿棉袄的孩子们举着糖画在雪地里追逐,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仿佛三个月前那桩震惊全国的地窖惨案从未发生过。然而,公安局审讯楼最深处的密室里,空气却凝重得能拧出冰碴。

    陈建国坐在铁皮桌前,台灯的光晕在桌面上投下圈冷白的光。两本黑色笔记本摊开在眼前,封面的仿皮材质早已开裂,露出里面粗糙的硬纸板。这是从贾文ge家炕洞暗格搜出的 “罪证”,他已经反复翻阅了三十七个小时,指尖被纸页边缘磨得发红,连笔记本内页的纤维纹路都记在了心里。

    “陈队,局长让您去开庆功会,省市领导都来了。” 小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难掩的兴奋,“58 具尸体全部确认身份,主犯悉数落网,这案子破得漂亮!”

    门内没有回应。陈建国的目光死死钉在笔记本的字迹上 ——10 月 17 日那条记录旁,有个极淡的墨点,笔尖停顿的痕迹与其他页面截然不同。他忽然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节抵着突突跳动的青筋:“不对…… 太不对了。”

    按照卷宗记录,贾文ge是个连抛尸都要精确计算风向的疯子。他能将二十多名受害者秘密囚禁于自家地窖长达半年,甚至让徐丽霞在邻居面前扮演 “贤妻”,这样心思缜密到偏执的人,怎么会在笔记本里留下 “10 月 17 日杀害牧民那顺乌日图” 的记录?那天明明是贾文亮单独作案,且现场勘查显示受害者反抗激烈,与笔记中 “顺利得手” 的描述严重不符。

    更诡异的是,这两本笔记的装订线处有明显的二次缝合痕迹,像是被人拆开又重新装订过。“他在等谁?” 陈建国突然开口,声音打破密室的死寂,“是在等我发现破绽?还是在等某个藏在暗处的人?”

    他戴上白手套,拿起镊子轻轻挑起第一本笔记本的内衬。浆糊早已老化发脆,稍一用力就剥落下来。忽然,一张泛黄的二寸照片从夹层滑落,掉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七十年代流行的的确良白连衣裙,站在老槐树下,麻花辫垂在胸前,笑容亮得像春阳。相纸边缘已经卷翘,背面用蓝黑钢笔写着一行字,墨迹因受潮晕染成模糊的云状:“为小梅报仇 ——1976 年 5 月 20 日”。

    “小梅?” 陈建国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拉开抽屉,翻出那份标注 “已结案” 的受害者名单,指尖划过一个个名字,没有任何与 “梅” 相关的记录。他抓起电话,声音因急促而有些沙哑:“档案室吗?调 1976 年讷河县东柳村地区的户籍注销档案,重点查女性,年龄在 20 到 25 岁之间。”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陈建国泡在了积满灰尘的档案室。铁架上的档案盒堆得比人还高,散发着霉味与防虫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他按照年份逐一排查,手指在泛黄的户籍卡上快速滑动,直到第四天清晨,一张边角磨损的卡片让他停住了动作。

    “梅素琴,女,1955 年 3 月生,东柳村村民,1976 年 5 月 20 日注销,原因:自缢身亡。”

    卡片下方的经办人签名处,写着 “赵德山” 三个字。陈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 ——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正是第一批失踪者王强的父亲!他立刻调出赵德山的履历,1976 年的记录清晰写着 “东柳村治安员,负责民事纠纷及案件初查”。更让他心惊的是,另一本受害者档案里,孙成民的叔叔孙有田,当年竟是东柳村的赤脚医生,梅素琴的尸检记录上赫然签着他的名字。

    “巧合?” 陈建国将两份档案并排放在桌上,指尖在 “1976 年 5 月 20 日” 这个日期上重重一点,“崔老师说过,犯罪者的行为逻辑必然存在关联,这绝不是巧合。”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陈建国已经开着吉普车驶往三十公里外的东柳村。雪后的土路结了冰,车轮碾过发出 “咯吱” 的脆响,车窗外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桠像伸向天空的白骨。东柳村比他想象中更破败,大多数房屋都空着,墙皮剥落得露出了黄土。

    “找梅素琴?那是老黄历了。” 村口磨玉米的老汉嘬着旱烟,烟杆在冻硬的地上磕了磕,“村西头的王婆婆说不定记得,她当年给梅家接生过。”

    王婆婆已经九十三岁,瘫在炕上行将就木,浑浊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东西。当陈建国说出 “梅素琴” 三个字时,老人突然颤抖起来,枯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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