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洞房夜 (第2/3页)
王爷以为新妇手上抱个东西、他在旁边站得和石头一样就不会被笑话了吗?!
陆沧继续道:“你拿不动,我就叫厨房烤了,宴席菜不够。”
时康也听不下去了,把箭筒上的红花塞给朱柯,一手拎着一只雁,哀叹着跑远了。
叶濯灵丢掉那几根雁毛,低低道:“殿下还是牵着妾身吧。”
“早如此,我就不射它耽误时辰了。我们速战速决,拜完堂走为上策。”
陆沧说罢便重新牵起她的手,这次动作轻了许多,带着厚茧的大掌与她相扣。
叶濯灵随他走到松风堂前,话在嘴里憋得辛苦,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殿下可以不要一直捏我吗?”
“嗯?”陆沧动作一停。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捏她巴掌上软软的肉。
他想了个理由:“我瞧你手脚僵硬,许是被雁吓到了,给你活血。”
“……多谢殿下。”
“嗯。”
叶濯灵在想,他到底为什么能理直气壮地“嗯”一声。
登徒子。
禽兽不如。
还没拜堂就在想洞房。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得忍住了。
陆沧与新妇进了大堂,二十几个人都恭敬地站起来,齐声道贺。
与叛党之女成婚,婚仪自然简略至极,女方的高堂背着骂名入了土,男方的高堂远在千里之外,因此新人只拜天地、拜对方,受了三杯敬酒,从头到尾只用了一盏茶工夫,刚进去就出来了。
段珪手里转着酒杯,嘲讽道:“纳个妾还玩起对拜了,我看他明儿就要千里加急递折子,上表在外娶妻。小妖女本事挺大,把他迷成了吕奉先。”
此话一出,旁人皆失色,他酒醒了几分,在桌上捶了一拳,“我醉了。”
回到西厢,陆沧问叶濯灵:“你是想让我留在这,还是想让我出去同他们饮酒?”
……他为什么每次说话都那么直白!
叶濯灵本想找个理由把他支开,好独自琢磨一遍接下来的安排,他这么光明正大地一问,她说“想”也不是,说“不想”也不是。
陆沧见她坐在床沿一言不发,便道:“我戌时回来,你要是闷,就同狐狸耍耍。等厨房烤好了大雁,我让他们送肉来。”
叶濯灵把一个“滚”字生生咽下去,“殿下不必麻烦了,快走吧,将军们要等急了。”
陆沧走到门边,回身一望,她孤零零地坐在一堆花生干枣里,红色身影清瘦得像一抹将逝的晚霞。夕阳照在她的盖头上,几朵白梅亮晶晶地发光,似斑斑泪痕。
他多说了一句:“义父将你许给我,只要你收了报仇的心思,我就拿你当夫人待,昨晚之事一笔勾销。”
“殿下快走吧。”她硬声催促,绣鞋把一颗掉在地上的花生踢出去。
……脾气还怪大的。
陆沧不管她,带上门喝酒去了。
他不在的两个时辰里,叶濯灵的脑子飞速转起来,一会儿在想他身上为什么有个可怕的狼头,一会儿在想她第二次试探会不会被他掐死。
从昨天见燕王第一面开始,她就对他有了个大致的印象。此人由于武力太强,对没有触及底线的冒犯都很宽容,或者说,是居高临下的不屑。到目前为止,她的种种行径都没有让他动怒,只是让他不耐烦。
这也正合了她的思路——她使的是骄兵之计。
今晚她要赌陆沧不会对一介孤女下手。
闭目沉思后,她坐到桌前,趁新房里无人监视,拿起纸笔打起草稿来。
水漏滴答响,戌时很快到了。
侍女端着漱盂出去没一会儿,叶濯灵又开始紧张,蹲在地上和汤圆絮絮叨叨地谈心。
“……姐姐养了你三年,你不能只吃饭不干活,以往教你的指令,要牢牢记住。你是一只肩负重任的狐狸,危难关头要咬牙挺住,不要遇到危险就往窝窝里藏肉干,姐姐保证以后会让你有很多很多小肉干吃……”
习武之人耳力好,陆沧上台阶时就听到屋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低语,待他走到门口,里头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小动物从地面蹿了过去,等他推开门——
新妇顶着红盖头坐在床上,素手交握放在腿上,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