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08章镜中流年 (第1/3页)
贞观二十五年秋,乞儿国皇宫。
毛草灵坐在镜前,宫女正在为她梳理长发。铜镜中的女子已过而立之年,眼角有了细纹,鬓间添了银丝,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像秋日里最澄净的湖水。
“娘娘,今日梳什么发式?”宫女轻声问。
“简单些吧。”毛草灵看着镜中的自己,“就绾个髻,插那支白玉簪。”
那是慕容晟去年送她的生辰礼。簪身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头雕成凤鸟衔珠的样式,简洁却精致。她喜欢这支簪子,不仅因为它的美,更因为它让她想起长安,想起李世民给的那块龙凤玉佩。
十二年过去了。从她穿越到这个时代算起,已经整整二十七年。从青楼乐伎到乞儿国皇后,这条路她走了大半生。
“娘娘,陛下在御书房等您。”内侍在门外禀报。
“知道了。”毛草灵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今日要与慕容晟商议明年春耕的事,还要确定新一批商路税率的调整方案。
走出寝殿,秋日的阳光正好。庭院里的银杏树一片金黄,风一吹,落叶如雨。毛草灵伸手接住一片叶子,叶脉清晰如掌纹,像极了时光的印记。
御书房里,慕容晟正在看奏章。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眼中露出笑意:“来了。”
岁月对这个男人格外宽容。四十出头的年纪,鬓角虽有几根白发,但眉宇间的英气不减反增。多年的治国历练让他更加沉稳,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是时间赠予的礼物。
“在看什么?”毛草灵走到他身边。
“江南来的折子。”慕容晟将奏章递给她,“说今年的丝绸产量比去年多了三成,请求扩大对西域的贸易规模。”
毛草灵快速浏览:“这是好事。但丝绸出口增加,会不会影响国内的供应?”
“户部已经算过了,供应绰绰有余。”慕容晟指了指另一份奏章,“而且工部新改良的织机效率提高了,明年产量还会增加。”
这就是他们这些年来的日常——讨论国事,分析利弊,做出决策。从农业到商业,从内政到外交,这个国家在他们手中一点点改变,从贫瘠到富足,从混乱到有序。
“春耕的事,你怎么看?”慕容晟问。
毛草灵走到地图前,指着几处标注:“这几个州县去年遭了旱,今年应该优先调配水利资源。还有这里,”她指向北境,“可以推广耐寒的麦种,这是我让农官从吐蕃带回来的。”
慕容晟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到。”
“应该的。”毛草灵靠在他怀里,“这个国家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
这是真心话。这十二年来,她早已把乞儿国当成自己的家,把这里的百姓当成自己的子民。她看着荒芜的土地变成良田,看着破败的城池变得繁荣,看着百姓们从面黄肌瘦到丰衣足食。那种成就感,是任何金银珠宝都无法比拟的。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慕容晟忽然道。
“什么事?”
“大唐来使,下个月到。”
毛草灵身体微微一僵:“来使?为什么事?”
“说是恭贺我们成婚十五周年。”慕容晟的语气有些微妙,“但我猜,不止如此。”
成婚十五周年。毛草灵这才想起,不知不觉间,她和慕容晟已经携手走过了十五个春秋。十五年前,她作为和亲公主嫁到这里,心怀忐忑;十五年后,她是这个国家的皇后,与皇帝并肩治国。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
“使臣是谁?”她问。
“礼部侍郎王玄策。”慕容晟顿了顿,“你认识吗?”
毛草灵摇头:“名字耳熟,但没见过。应该是我离开长安后才提拔的官员。”
“那就见见吧。”慕容晟说,“毕竟是娘家人。”
娘家人。这个词让毛草灵心中一暖。是啊,大唐是她的娘家,虽然她选择了留在乞儿国,但那份血脉相连的情感,永远不会消失。
一个月后,王玄策抵达乞儿国都。
迎接使臣的宴席设在皇宫正殿。毛草灵盛装出席,当她走进大殿时,王玄策明显愣了一下。
“外臣王玄策,参见皇后娘娘。”他行礼时,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王大人免礼。”毛草灵在主位坐下,“一路辛苦了。”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王玄策是个健谈的人,说起大唐这些年的变化,从科举改革到边关平定,从海上贸易到文化兴盛。毛草灵静静听着,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她离开时,大唐正值贞观之治的鼎盛时期。如今十多年过去,这个帝国依然在向前发展,而且步伐更加稳健。
“陛下托外臣给娘娘带句话。”酒过三巡,王玄策忽然道。
“陛下请讲。”
王玄策放下酒杯,正色道:“陛下说,若娘娘在乞儿国过得顺心,便好。若有不顺之处,大唐永远是您的后盾。”
这话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明显——李世民在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想回来,大唐会接纳她。
毛草灵心中感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请王大人转告陛下,臣妾在乞儿国一切安好。陛下与皇后待我如家人,百姓待我如慈母。这里,就是臣妾的家。”
王玄策深深看了她一眼,举杯道:“那外臣就放心了。祝娘娘福寿安康,祝两国永修盟好。”
“永修盟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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