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中蝶何处飞 (第2/3页)
比老坛酸菜带劲吧?“
易燃液体特有的甜腻味钻入鼻腔。我抄起英语书拍向他后脑勺,他偏头躲过的瞬间,火苗舔上了窗帘。“卧槽!我们同时扑向墙角的灭火器,走廊传来教导主任高跟鞋的哒哒声。
灭火粉末如暴雪般笼罩教室时,王凯顶着满头白霜咧嘴一笑:“刺激不?这可比三角函数解压多了。”
我看着这眼前疯狂的一幕,刚想咒骂王凯是不是疯了,一阵琴声由远到近的悠悠传来。
我醒了,原来当我刚刚回到班上时,便突然觉得好困睡死在了课桌上。
然而我并没有注意的是随着微风拂过,窗口又掀起了一片白色粉尘。
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的音乐课。
音乐教室的橡木门把手上还留着上届学生刻的《梁祝》简谱。陈老师推门而入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记忆扑面而来——同样的珍珠灰旗袍,同样的檀木发簪,连走调的音阶都与她三十年前教我妈时如出一辙。
“今天我们赏析《蝴蝶夫人》咏叹调。”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按下老式录音机,磁带发出垂死的**。阳光透过彩玻窗在她脸上投下蝴蝶状光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皱纹似乎泛着金属光泽。
睡意如潮水漫过意识时,我听见磁带卡带的诡异变调。陈老师的讲解声忽远忽近:“蝴蝶夫人用死亡完成蜕变...就像某些昆虫的羽化过程需要溶解大部分器官...”
黑暗中有磷火次第亮起。我追着那只幻光蝶穿过教室,黑板突然化作流淌的墨池,讲台长出青铜器般的锈迹。蝴蝶停驻在值日表上,翅翼轻颤,王心蝶的名字便一个接一个湮灭。
“等等!”我抓住最后一片尚未消散的“蝶”字偏旁,掌心传来灼烧的剧痛。教室开始坍缩,钢筋水泥退化成甲骨文的笔画,地板裂痕中涌出滚烫的玉髓。
在失重坠向虚无的瞬间,我听见十二重混声的吟唱。那声音既像老龚保温杯里沸腾的参汤,又像王凯打火机跃动的蓝焰,最终汇聚成陈老师走调的咏叹:“Un bel dì, vedremo...”(美好的一日,我们将看见)
下课铃惊醒了我。嘴角还残留着玉髓的咸腥味,音乐课本上赫然印着焦黑的蝴蝶状灼痕。王凯在身旁给我递来纸条:“老庄!小蝴蝶给你的,好像是说让你去美术室帮忙烧窑!”
陈老师正在擦拭古董留声机,铜喇叭反射出她扭曲的倒影。当我经过时,她莫名轻哼起陌生的旋律,那曲调让我的头皮骤然发麻——正是梦中湮灭的《蝴蝶夫人》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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