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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主旋律电影里程碑

    第三百零四章 主旋律电影里程碑 (第2/3页)

前赴后继地冲进了绞车房,即便那摇摇欲坠的墙体已经不忍卒睹了。。。

    台下的井甜再也坚持不住,哇得一声痛哭出声,涕泗横流。

    没有人看她,没有人关注她,因为整个体育场已经湮没在一片泪海中了。

    此刻神州大地上的一块块银幕前,没有人再能免于泪腺的崩溃。

    镜头拉远,在塘山的震中、在陡河水坝下游、在已经七零八落的绞车房、在无数废墟和残垣断壁前。

    65式草绿色军装的身影绰绰,络绎不绝地奔忙在救灾现场的各处。

    绞车房前,胡君犹然生死不知地躺倒在黄土地上。

    这一瞬,所有参加过《塘山大地震》剧组在抗震纪念碑前的发布会的观众们,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一段碑文。

    十余万解放军星夜奔驰,首抵市区,舍死忘生,排险救人,清虚建房,功高盖世!

    三条叙事线中的两条,主人公都生死未知。

    镜头切换到周讯,将以她为核心叙事视角,三线交汇,进入影片最后三十分钟的大结局、大高潮。

    在胡君率部驰援陡河水坝的同一时间,周讯跟着军车一起抵达了震中的市区。

    她疯了一样往父亲所在的卫生所跑去,迎面被一块碎石绊倒。

    小姑子宋嘉眼中无比艳羡的白皙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她顾不得疼痛,也完全丧失了往常云淡风轻的姿态,躲着断壁残垣和往来的伤者,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

    市区的大路上,绿色的解放牌卡车排成了一条车队,偶有指挥车拉着警报通过,指挥行进。

    市中心的大喇叭不住地播报各类稿件。

    “爸爸!”

    周讯听得心里一惊,这是父亲的声音!

    她四处询问打听,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播音室外,被两名战士拦下。

    “干什么的!站住!”

    李雪建一瘸一拐地红着眼眶冲出来:“小讯!”

    “同志,这是我女儿,请让我出去一下。”

    周讯抱着父亲痛哭流涕,压抑了近二十四小时的情绪猛然间爆发,听得人心下怆然。

    “爸爸,你逃出来了?”

    李雪建奇道:“胡君呢?你不知道?”

    “什么?”

    “地震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卫生所值班,我们一堆人在院子里等救援,街道的孙主任就找到我。”

    “应该是胡君给他打了电话,知道我腿脚不好,让他照顾我。”

    有细心的观众回想起胡君在营部接到上级指令后,又迅捷无比地打了几个电话。

    虽然镜头没有交待具体的内容,此刻算是解惑了。

    周讯蹲下身子,心疼地轻抚着父亲在拾年中被打得留下残疾的右腿,哭得泣不成声!

    他原来早就安排好了。。。

    那个不善言辞的黑脸汉子,那个极度大男子主义的冷血营长,那个自己曾经一度认为看不起自己出身的新婚丈夫。

    屏幕中的周讯,完全丢掉了过往名门淑女的雅致温婉,面目含糊纠结,像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抱着父亲的右腿哭泣。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在十几公里以外的绞车房外,在被太阳炙烤地滚烫的黄土地上。

    她眼中的冷血丈夫,也失去了自己的右腿,正生死不知地接受命运的审判。

    泪眼朦胧的观众们隐隐觉出,被周讯哭湿的父亲的这条腿,就是绞车房前的胡君。

    只不过李雪建残疾的右腿是被周讯抱在怀里,胡君的身影,第一次走进了这位新婚妻子的心扉。

    家国大义和儿女私情,以一种极端撕裂和催泪的方式交织呈现。

    历史和灾难的大幕下,很难说观影者们此刻在怀着何种心情,去条分缕析这段极具冲击力的剧情。

    他们只觉得在前90分钟的血泪横流,精神刺痛下,开始有一股暖流和热意在心间流淌。

    这也是青年导演在拍摄之初就定下的基调,不以刻意煽情的悲惨催泪,给予生活和命运以希望。

    爱就是希望。

    周讯嚎啕大哭了一阵,猛得站起身来!

    “小嘉!孩子!”

    “爸,我要去救小嘉和孩子,你自己保重!”

    李雪建声音嘶哑,却怎么喊不住奔逃出门的周讯,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位绿色军装战士和跑下楼梯的周讯错身,递来一张条子。

    “李大夫,这是刚刚牺牲的三名塘山籍的三十八军战士的名字,麻烦你播报一下,通知家属来认领。。。”

    ——

    “让让!”

    周讯被两声焦急的叫喊吸引,几十米开外,几个战士抬着个孕妇奔跑在主干道上,十万火急地送往临时医疗驻地。她被拥挤的人群挡住去路,心急如焚地摸索着往小姑子家的方向挤。

    此刻的小资女郎再也顾不得风仪和姿态,直接上手扒拉开嘈杂叫嚷的人群。

    好容易经过医疗驻地的营房,突然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喊。

    那充满蓬勃生命力的啼哭像是一道惊雷,让麻木的人群微微动容。

    又似乎更像是雏凤的一声清鸣,给生机殆尽后的世界带来了涅槃的希望。

    周讯继续往前赶,手臂上的伤口又绽开,鲜血汩汩。

    “啊呀!”

    转角处,一个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脏污小脸上缀着两颗黑宝石一样的眼珠,我见犹怜。

    “阿姨!我找不到妈妈了!”

    周讯心急如焚,又不忍心就这么撇开她:“你叫什么?妈妈叫什么?”

    “我叫小灯。”

    “我妈妈就叫妈妈。”

    小灯就是那个小演员小楠,这里路宽用了《余震》中的剧情,女角色方登小名就叫小灯。

    爱是希望,灯也是希望。

    孩子的清澈纯真是永远能治愈一切的,孩子也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周讯无能为力又不忍抛弃,只有带着小灯一起往家的方向赶。

    疾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她终于回到了三十多个小时前,自己最后一次离开妹妹妹夫家的楼下。

    “阿姨?怎么不走了?”

    周讯抚着她的头:“到家了。”

    “这里是你家吗?”

    “对,我的家人在下面。”

    周讯强忍住三十多个小时没怎么合眼的疲惫,中间也只是在军车上吃了些军粮。

    她知道小嘉、妹夫、孩子就在脚下,就在眼前。

    “小灯,你站在一边别动。”

    周讯面无表情地四处寻了些工具,强行驱使着麻木的身体开始一砖一瓦地挪移着眼前的废墟。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

    小灯也开始帮忙,不住地拿褴褛的袖口给周讯擦汗,又去救助站找来水和食物。

    “嫂子!”

    “嫂子!”

    从天亮到天黑,已经摇摇欲坠要倒下的周讯蓦然回首,是几名三十八军的战士,打头的正是开车带他们回来的小安徽。

    “你们?”

    “这是营长妹妹家吗?”

    “嗯!就在我站的这个位置,他们住在二楼。”

    战士们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些什么,机灵的小安徽连忙招呼几人上前帮忙。

    一个瘦弱娇小的女人带着个孩子,加上五名战士,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开始挖掘生命的希望。

    如果此时的镜头拉高俯瞰,这一刻,这样的情景发生在塘山的无数角落中。

    四天过去了。

    再次出现在屏幕中的周讯和战士们指甲剥落,血肉模糊,只剩最后一点苦苦坚持的意志撑起一次次挥动的双手。

    周讯面色可怖,颧骨耸起,双眼血红,涕泪在脸上混着烟尘的脏污。

    拍摄这一段的周讯已经按照路老板的要求瘦到了几乎不到85斤,加上凌厉凄苦的妆容,看起来着实揪心得很。

    “嫂子。。。”

    “嫂子!”

    “嫂子你不能再挖了!你坚持不了的,你看着我们挖行吗?”

    小安徽似乎比周讯还要多泪,死死地拽住周讯的胳膊不撒手,后者有些无力地想要甩开他。

    “这里。”

    小灯在三米开外,突然表情夸张地对着大家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片残垣断壁。

    “这里!我听到有人哭!”

    战士们当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小安徽死死把右脸贴在断裂的水泥板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有!有声音!”

    小安徽机灵,神色振奋道:“我去找连长带人来,你们先挖!”

    此时距离地震当天已经快五天过去了,震中的废墟被清理了大半,无数伤员死难者都被妥善处理。

    听说这里还有幸存者,附近的军民当即狂奔而至,连长经验丰富,指挥若定,开始组织有序挖掘。

    周讯面色枯槁,眼看一阵风好像都能把她吹倒,被“勒令”待在一边。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效率极高,很快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婴儿的啼哭,这平凡日子里似乎让大人们烦扰的声音,此时却是最美的仙乐。

    周讯挣脱了小安徽的搀扶,情不自禁地走近了哭喊:“小嘉!保强!”

    连长突然下令:“好!停!下面开始徒手!”

    婴孩的啼哭声减大,战士们开始赤手空拳地掘地三尺。

    这时候李雪建也一瘸一拐地赶来了,他这几天也来看了女儿几次,生怕她伤心过度遭遇不测。

    “先停!”

    “这里已经到砖土层了,沙尘太大,万一被吹进去会呛到孩子无法呼吸。”

    医学教授的经验见识还是丰富,他让人取了水来,均匀地浇在已经被锁定目标的洞口,把周边的灰尘泼湿。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屏幕上、银幕前的所有人都在热烈地期盼着,一直到小安徽拿血肉模糊的双手,搬开了最后一块水泥板。

    一幅震惊世人的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

    天空阴云笼罩,凄切的蝉鸣,黏腻的空气,到处充斥着的灰、白和血色。

    在众人围拢的这一方废墟之中,周讯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无助地趴在坚硬尖锐的石板和钢筋上,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一家三口。

    一对夫妻身体呈弓形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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