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转折点 (第2/3页)
营的生力军。
两方的天平,迅速往余切这一方倾斜。
《当代》杂志社逐渐感受到了那种压力:从南到北,从沪市到京城,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替余切说话。
名义上余切是一个人,《当代》杂志社却是一个集体,然而他们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文坛放逐了,他们是被孤立的一方。就算是朝内大街166号,这栋“文学圣地”内,他们也感到很孤独。
10月初,登州。茅盾奖组委会二十多名评委正在“封闭式”研读,此时从斯德哥尔摩又传来消息,余切进入了前三名。
莫不是我真能一发入魂?
余切在报纸上看到新闻很吃惊。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到这个位置。
组委会在登州这边找了个疗养院,住进来后发现原来个部队性质的疗养院,里面大多是原先退下来的老干部,以及部队军人的家属。
三天前,这群老干部在新闻中听到主持人道:“根据瑞典文学院传来的消息,中国作家余切已经进入到诺奖竞争者的最前列,有一定把握拿到该奖项。他的赔率在所有人中名列倒数第三,截止本台当日消息,这一赔率已经几乎和倒数第二并列。”
“观众朋友们,历年来诺奖开奖结果,都由菠菜集团进行风险承担。他们把‘有奖竞猜’包装成赌博游戏,利用人性贪婪,骗取国外市民的积蓄……”
新闻赢得了疗养院的全体关注,就在这时候呢,老干部们就得知作协要前来的消息,名单中有他们朝思暮想的余切。
他们左盼右盼,没想到余切真来了。
疗养院中,有位姓杨的老干部,他对余切格外热情。因为他原先参加过老山前线的战斗,武元甲有封信本来就是写给他的。
他拒绝回复,然后武元甲写信给余切,余切又不回复。他就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余教授,那个武元甲也是个大人物,你和他有书信往来,说不定可以增长你的名气,你怎么不回信呢?”
“这是原则问题。”余切说。“原则问题不能拿来商量。”
“好!”这些话让疗养院众人很开心。
至于余切谈到的军旅文学,他们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军旅文学的普遍情况是不够真实,故事本身也不够精彩。
“正反派都很明显,正派高大全,反派是猥琐小人,和历史上不是一回事。实际上,反派也有他的个人动机,有他的理想准则,甚至是有抱负,有信念,但是由于他的主义不如我们的主义,组织不如我们的组织,所以他们要失败!”
“有些作家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比如徐怀忠,他很厉害,写出了《西线轶事》,写前线的女兵;他写女兵还不够,又写了个姊妹篇《阮氏丁香》,写越南那边的女兵……不过他只能到这里了,因为这就非常大胆了!他做了有益的探索。”
“……”
程荒煤,朱生昌等人来疗养院通知余切去“开会”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种场景。
余切口若悬河,他一个小年轻唬得一群老干部排排坐,如痴如醉的听他分析。并且,老干部们时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或是拼命点头。
有人问余切:“那既然你们作家意识到了问题,为什么又不往好的方向继续走下去了?”
“因为理论水平不够,走不下去了。”余切说。
这话让程荒煤竖起耳朵,他明显眼睛一亮,接着蹑手蹑脚的挨着余切那边。
余切又说:“我们写命运的悲剧,写人物本身的挣扎,这是要对统领他们思想的理论有所研究的!比如《潜伏》里面,你看起来一开始余则成这个人相信三民理论,其实不是,他只有最朴素的爱国情怀,他完全是出于这种情怀,以及对初恋左蓝的仰慕,靠近了红色理论。”
“然后,我们安排的故事情节,让余则成这个人思想得到转变。现在大多数人只觉得情节巧妙,其实还在于作家对理论有研究,因为这是很危险的剧情安排……如果你不能深刻研究过理论,你就不能写出为什么余则成会投共,读者无法相信你,余则成这个角色,也不会相信指引他命运的那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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