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马子仪之死（二更） (第2/3页)
醒了，甚至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在病床上的日子，他的记忆出奇的清晰，便开始回忆自己的一声，从父辈手中接过家产，一直回忆到起义造反，当上元帅的岁月，最后停在薛明被斩首，停在两个儿子被监禁上。然后开始思考，拼命的想……竟把这辈子想不通的问题，统统都想明白了。
非要等到不需要的时候，才把你曾经需要的东西给你，老天爷，总是这么爱捉弄人。
“行坤，你恨我吗？”马子仪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岳父大人，你这样说，小婿真是无地自容了，两年前，我孑然一身，来投效岳父，没有你，怎么会有我许行坤的今天！”许行坤这些话却是发自肺腑，没有马子仪，的确不会有他的今天。
马子仪听得分外认真，这是他第一次放下了一切，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听许行坤诉说，才觉得，他真的负许行坤良多，有了许行坤这句话，他也安心了。
他神色复杂的望着许行坤，然后轻轻地说出一句道：“苦了你了。”
纵然一颗心早已经硬如铁，许行坤还是被马子仪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吗，击中了内心的柔软处，许行坤一下子有了触动，说不出话来。又听马子仪道：“如果不是我太心软，如果不是我太包庇天爵他们，你不会……你不会被逼到墙角上……”
听到马子仪的话，许行坤投向老者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他承认，投效马子仪时，他并没有什么好心，他也承认，对待马子仪，自己从来没把他当过主公，但是积年的相处，如今面对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还怨恨些什么呢？
“元帅待我……恩重如山，没有什么逼到墙角……之说。”许行坤轻叹一声，说出了这番话语。
“呵呵呵……”马子仪笑起来，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天爵他们有这一天，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太自不量力了。可是，天爵毕竟还有一丝良心未泯，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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