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恶 (第2/3页)
“王颉!?”
已被发现,王颉也不藏着,转身便去拿弓箭。
这名将领十分警觉,他知道王颉射术高超,立马躲到盾牌后头,并道:“快,把弓弩全部调来。”
“所有人向起两侧展开,包抄他们。”
“用绳索将王宸吊起来!”
开棺自然不能少了绳子。
很快,王宸的尸身便被拽起,周围叛军也在拥来。
王路将马从藏匿处驱来。
王川则催道:“走!赶紧走!”
“王颉!”
负责挖掘的将领大叫,盾牌后举起一剑指着王宸悬起的尸身:“我虽是武人,但也听过三公不可折辱,就连天子都给这死人面子,我实在不愿过多羞辱他。”
“奈何你取恶于晋王,是自毁生路,我饶你不得。”
“你且放下武器,跪过来请罪,我便放过王宸。”
“否则,便将你王氏最后一位三公碎尸解体!”
“你敢!”
王颉咆哮。
他身高力大,王川拽他不住,只能吼道:“快走!不要白死在这!”
周围箭矢已发,往此处招呼过来。
然而叛军皆知王颉悍勇,不敢靠的太近,只在远处射箭。
王氏子弟急张骑盾,遮住两侧。
“我要杀了他!”
“你糊涂!”王川怒声大喝:“你死在这,只能高兴了韩问渠,便是司空活着,也不愿看到你这般!”
“难道你忘了他老人家的托付吗!?”
王颉稍作平复。
“兄长快上马!”王路催促道。
王颉转身,从马背上摘下一个酒壶。
又取火折,在箭矢上一抹。
随即,他将那酒壶向前抛去,瞬间开弓。
嗖——砰!
箭破酒壶,火如流星,四洒而下。
王川会意,立马大喊:“快!点火!”
这群失家子弟,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烈酒。
烈日当空,柴草堆积,酒水破落,自是火焰腾空,迅速燃成一片。
“快!扑火!扑火!”叛军将领大呼。
这个时候了,没有人会扑火的,都揣着宝贝四散而走。
眨眼间,火势已不可遏。
王颉紧捏画戟,满脸是泪。
“孩子,快走。”
忽觉身后热风扑来,似有声音,王颉猛地回头。
只见火焰缭绕,已爬上了那具残躯。
叛军粗暴的用绳索束住他干瘪的胸膛,将他挂在树梢上,乱发披散。
四处是火焰拗断木头传来的噼啪声、叛军的哄乱声,夹杂着王川急切的催促:“快走啊!”
王颉大哭一声,扭回头来,加鞭而去。
烈焰至夜不休,连带王氏整个祖地,都被抹去。
——晋王府。
“王颉跑了?”
“哼!他也知道害怕,跑便跑了吧!”
韩问渠袍袖一挥,道:“对于掘墓一事,百姓们想必满是愤声?”
殿中,他的三公齐浩文、包司才、戚威三人沉默不语。
韩问渠不满的扫了三人一眼:“三位莫非已与孤生隙?”
“不敢!”
“绝无此意!”
三人连忙摇头。
从他们答应韩问渠,坐上‘三公’宝座的时候,他们仨就没有退路了。
“民间确实怨声颇多。”齐浩文道:“太原王和王氏往日都名声不错。”
“怨声?”韩问渠身侧,韩颖嗤笑一声,道:“父亲,女儿有个法子,定让这些虚伪的百姓不再有半点怨恨之言。”
韩问渠往日为官时,发现这个女儿只是聪慧,但未见多少才能。
可造反之后,才觉其颇有过人之处。
可惜,只是个女儿身。
“说来。”
“坦诚一些,直言死人已矣,活人需活。一应所得,当有并州百姓共分之。”
韩颖眼神阴狠:“以发放钱粮为民,让他们去大的亭台。等人都到齐了,再用兵一围……如此,施展我们第二条计策,不就轻松多了么?”
“等到事情做好了,将亭台四面围住,不使一个人走出,封锁住消息。”
“如此,便可以最高效率的去抓人!”
原先韩颖提出的三策,第一条最早施行,韩问渠早已差快马去通知草原各杂胡部落了。
第三条昨天开始也动手了。
唯有这第二条,韩问渠狠得下心,但害怕操作不当,使并州百姓又起乱子。
随后,韩颖又给出更具体的实施方法。
听完后,韩问渠目光大亮,一拍大腿:“善!”
并州,本来就是个缺粮的地方。
如今这个局势下,处处兴兵,叛军又毫无军纪可言,那些异族雇军更是专抢汉人百姓。
并州百姓,早已食不果腹。
在晋阳东南位置,有两座亭,一曰梗阳、一曰凿台。
因晋阳城大,又是并州之中心,这两座亭也非同一般,面积已经接近一般的小城了。
在并州乱前,这两座亭城主要的作用是在于开市。
晋阳乱后,亭城的经济功能废弃,被韩文渠用来养马和锻造兵器。
这两座亭城之间,生活着大片百姓——以晋阳为中心,这一片是整个并州人口最多的区域。
一个干瘦妇人,正坐在家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因缺乏粮食,母乳匮乏,婴儿食不得饱,急的哇哇大哭。
妇人面露怜色,赶紧抱着孩子起身,轻声拍打:“不哭不哭,等阿爹回来给你煮米汤喝,不哭——”
婴儿哪听得懂?只大哭不止。
妇人哀叹一声,便喊道:“阿右!阿右!”
“王右!”
“娘亲,我在这里,有什么事?”
一个十余岁的孩童跑了来。
他手里拿着一口黑柿木刀,质地坚韧,花纹细腻。
食物匮乏导致他长得很瘦弱,但眼睛依旧有神,一看就是个调皮的小子。
“你又跑哪去了?”妇人责怪道。
“我在练路哥教我的刀法!”少年横刀摆开了一个架势,一脸自豪:“等我学会了,我就能保护娘亲和弟弟了。”
“饭都吃不饱,别折腾那没用的,给我省点力气!”妇人呵斥:“你抱着弟弟,我去寻你父亲,看他怎还未回来。”
“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推开院栏走了进来。
他挑着一个细棒,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鼓囊囊的。
少年扑了过去:“父亲,是猎到了什么野物吗?”
妇人也满眼期待。
男子摇了摇头,叹道:“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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