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卷灵能录像带(一) (第2/3页)
的一次报告来说吧,四十二年前,一位海军舰长在他的报告中写道,他觉得怀言者们的战士看上去几乎没有人样了,哪怕是那些没有与恶魔结合的人也是如此。
然而,刚才那个死在他手下的叛徒的脸却依旧属于人类,不存任何变异的迹象。他的盔甲也是如此,除去老旧以外,仍精心地维持着军团时期的最后一点荣光。
因此,他恐怕是个活得很久的怀言者。
很好。西吉斯蒙德感到一丝慰藉。总归是多杀了一个该死之人。
他继续向前,在这片黑暗而血腥的空间中毫不动摇的独行。他知道,周遭黑暗实际并非真实,不过只是受到混沌之力的影响从而暂时受到了扭曲罢了。
他的兄弟们必定还活着,还在战斗——但他们就算都死了也无所谓,西吉斯蒙德冰冷地想。
他还活着。只要多恩之子仍有一人屹立,战争就没有结束。
可他无法满足于此。
‘尚未结束’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如何比得过‘争取胜机’?
他冷静地思考起来。
首先,战场共有两处。一处在他们的城堡之中,第七号要塞,另一处则在第四军团负责驻守的第四号要塞之内.
作为尚未完工的要塞长城中,一左一右地护卫住破碎泰拉的两个重要节点,这两座要塞已历经千年风雨。在此之前,莫说真正意义上的进入,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甚至从未让任何一头恶魔靠近过太阳系的边缘。
只可惜,任何堡垒或要塞都会从内部被攻破。
一天以前,伴随着星炬光辉的动摇,以及那些划过天空的黑色火雨,恶魔与叛徒们终于再次进入了人类帝国的腹地深处。这次现世极为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可言,几乎等同于混沌之力直接撕碎了帷幕。
而西吉斯蒙德明白,这一荒谬的说法实际上与事实并无多大区别——他又怎会不知道那场划过他们所有人头顶的漆黑火雨到底是何物呢?
只是,这样突然的袭击直接让正在太阳系内外来回巡逻的强大舰队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若是常规战斗,山阵号与帝皇幻梦号甚至可以让敌人死在看见星炬光辉的前一刹那
至于现在,就算舰队已经回航,恐怕也没有多大用处。
两座要塞现已沦为人间炼狱,不管派遣多少有生力量进入其中,也都只是徒劳,只会让人类之主手中珍贵的货币被白白地浪费——和身处帷幕动荡区域的恶魔们打拉锯战?
那还真不如进入破碎泰拉,等待神诞之刻的来临,成为这场永恒之战的援军。
因此——
西吉斯蒙德缓缓地止步。
——若要塞的情况糟糕至无法挽回,舰队的指挥官应当立刻下令,轰炸第七号要塞并将其彻底摧毁。如此一来,敌军便无法再出现,自然也就不可能对星炬厅造成威胁。
这是完全值得的牺牲,若舰队的指挥官是西吉斯蒙德自己,他会在观察情况后毫不犹豫地发布这样的命令——但是,现任的指挥官绝不会这样做。
钢铁之主佩图拉博绝无可能再次下达这种命令。
该怎么做?帝国之拳的一连长如此扪心自问。
他依旧冷静,没有半点心急,甚至连恐惧都不曾有.身为人类理应具备的许多东西好似都从他身上消失了。他曾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那时他并非孤身一人。
尽管也像现在这样,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脚下踩着同胞的尸骨与鲜血汇聚而成的河流,但那时的他完全无需担心除正面对敌以外的任何东西。
如有埋伏,索尔·塔维茨将先他们所有人一步看穿幻象;如需帮手,雷霆与比约恩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如真的力竭倒下,在血河中不见影踪,盲者也会及时赶到,用他毫无温度的手将他们一个个从中拽出
那时,世界只有他、责任、兄弟,以及永无休止的战斗。
而非现在这样,心有顾虑,甚至无法真诚地去面对手中剑刃。
西吉斯蒙德举剑,凝视——分解力场嗡嗡作响,于是他把它关掉,而剑身依旧明亮。诸如鲜血或碎肉此等事物是无法对分解力场之下的实体剑刃造成任何影响的,因此,它依旧洁净如新
然而,这世界明明毫无光亮可言,他又是如何透过这剑身的反射看见自己此刻双眼的呢?
没有答案,没有理由,他就是看见了,但似乎不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金色的双眸,纯粹的金色,灼灼天火沸腾流淌,化作最纯净的怒火,于此咆哮。
是你吗?西吉斯蒙德无声地问。
是的。
剑刃以某种变化替他——不,替祂作答。
他的手猛地一沉,这把已经被他驯服的剑忽然变重了,带着他的双手猛地向下坠去。
这是何等重量?西吉斯蒙德此生从未握持过这等武器,他觉得,哪怕是将整整十面突击盾绑起来加在一起,也绝对没有这般沉重。
他勉力支撑住,几乎是以咬碎牙齿的力气与这把剑互相角力——但它显然更胜一筹。
剑柄如烫铁般烧灼了他的双手与血肉,嘶嘶作响,青烟飘荡,裹挟着无可匹敌之重量瞬间刺入血河深处,连带着西吉斯蒙德也不得不双膝跪地.
他紧闭的嘴中传来真切的碎裂声,面部青筋暴起,额头血管根根碎裂,脖颈发涨,其上根须突起,如一棵粗壮的老橡树。
但他依旧握着剑。
于是他得到回报。
血河翻涌,巨大的漩涡从此剑刺入之处迅速而起,如倒吸的龙卷掀起足以将常人吹散架的狂风,寒冷非常。
但这寒意非但没有伤害他,反而帮他驱逐了那些一直在啃咬着他血肉的铁钩倒刺。它们怨毒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