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司辰巡天,最后审判 (第1/3页)
直沽城内的圣教堂已经布置成了简易的审判席模样。
德拉蒙德戴着白色的假发,靠在控告席上,神坛改造而成的审判席上放着一本《三一圣经》。
圣经黑色的小羊皮封皮已经打开,泛黄的书页之上,散落的放着一些凌乱的器物。
一盏银杯放在书本的最右侧,它旁边是一个点燃的银灯吊坠,还有一枚破碎的镜片压在书本上,映照出德拉蒙德正在打理自己仪表的影子。
德拉蒙德手中通神老道送来的铜钱在指间一翻,一只翅膀上犹如鬼面的黑蛾就从铜钱的背后飞出,缓缓爬上了圣经的封皮。
乌鸦飞落,德拉蒙德拔下了它的一根羽毛,将其插入了书页中。
石头雕刻的棋子小人、白骨打磨的菩萨、衔尾蛇的铜环。
最后是一片纯黑的,旁边银灯的光洒上去,完全被吞噬的小块天鹅绒幕布,还有一只被抓来的蜗牛……
德拉蒙德解开了自己的菩提木手串,将一朵莲花一同放在了圣坛之上。
德拉蒙德立于举证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清了清嗓子,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堂中回荡。
他站立于原告席上,向着空无一人的审判席道:「我们至高无上的三位造物主,以及其他九位同样伟大的司辰们——」
他将手按在《三一圣经》上!
「当被告在第五纪元四十年九月二十八号十一点四十六分以有罪之躯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诸位司辰中最为神圣的约定和律法便已经被触犯」
「他不仅违背了灯父在创造一切灵之时,最为严肃的律法——不得背离‘父’」
「更是以天上的神圣之躯,降临在杯母所创造的原罪血肉之中」
「最卑劣的是!」
「他以最神圣的灵,降临在最堕落的肉体中,导致了灯父和杯母的‘结合’,而成为了‘圣子’,沾染原罪。」
「证据清晰显示——」
德拉蒙德将一本沾染了钱晨之血的笔记本放在了审判席上,继续控告道:
「圣子在诞生之初,便开始了背离。」
「此刻!」
德拉蒙德仰起头,凝视着头顶,目光仿佛穿过无数阻碍,与天穹之上的列位司辰对视。
「我以原初黑暗赋予的真实和诉讼权,剥开这具伪善躯壳下的终极僭越——」
「我在此控告他的十二项罪行」
「第一项:背离至高灯父之神圣本质」
「第二项:篡夺原初黑暗之真实混沌」
「第三项:亵渎至圣杯母之神圣性相」
「第四项:亵渎阴阳道君之平衡权柄」
「第五项:干扰白骨菩萨之往生秩序」
「第六项:劫持黑天蛾母之秘史轮回」
…………
审判席上,一件件象征之物化为飞灰,天穹之外,诸位至高存在一一降临。
海水淹没了直沽城,钱晨万丈身躯屹立其上。
一颗头颅忿怒咆哮,一颗头颅冷漠凝视,一颗头颅畅快大笑。
他正面的两只手臂,拉开乾坤弓,搭上震天箭对准了在四周鼓荡海水盘旋的应龙。
最右边的一只手提着太阴斩妖刀横刀向天。
左手的手臂挽着碎日火尖枪斜指大地……
赤红的混天绫缠绕在身上,肋下的一只手臂举起金色的乾坤圈,最后一只手臂则拿起了金砖,一副一言不合,掀人前脸的样子。
四妖各立一方。
旱神女魃的身躯上满是刀痕。
僵尸之体被劈砍,贯穿的皮肉外翻,黑血带着无尽凶煞之气,滴落在地面,让应龙掀起的四海之水始终无法淹没她脚下的地面,海水不断被血液蒸发。
大衮身上的触须都被砍完了!
身上的血肉带着冰霜,虽然还在蠕动,却只能缓慢的愈合,它所在的位置,海水已经被伤口渗出的寒气冰封。
石人的脑袋还被钱晨踩在脚下。
无头的躯体耸立在那里,血黄色的长河环绕着它,斑驳的身躯上,亦是伤痕累累。
最后的应龙……
颌,逆鳞,右眼中三支震天箭齐根没入。
龙血沿着箭杆滴落下来,每一滴都化为一片海洋,几乎要淹没了这个世界。
“钱晨!你可知罪?”
钱晨转头……
造化鼎所化的天后娘娘最先踏碎银河,她的长袍拖拽着群星,深海中那株真正的血肉母树塑造了她的身躯,带着长姐的威严,一开口就怒斥不肖弟弟!
天穹之上的镜天倒映着镜主,昆仑镜以少女之躯,捧着一面镜子在倒影中看着钱晨。
再回头,天地间散落的无数白骨也堆砌起一座莲台,每颗颅骨眼窝都生长逆向开花的曼陀罗。
花蕊间垂落的不是花粉,而是粘稠的骨髓。
白骨菩萨颈间璎珞用婴儿囟骨串成,每当颌骨开合诵经,就有亡魂从枕骨大孔飘出,无数白骨组成了她的模样。
但她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或许是残缺,或许是虚无。
半面菩萨另一张脸下只有一个空壳!
正是冬之司辰——轮回盘。
然后就是漫天的黑暗化为一对羽翼,黑天蛾母振翅,群星犹如鳞粉摇落,它的复眼之中倒映着无数文明的末日,腹部环节纹路实为秘史,那些被遗忘,被抹去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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