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殉情是谋杀 (第2/3页)
重的实木椅子,一起向后轰然倒去,重重地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苏晴看着李伟倒下,看着他身下迅速洇开的、刺目的暗红,巨大的惊恐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她想站起来,想逃跑,想呼救,可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根本不听使唤。腹内的绞痛还在持续加剧,像有硫酸在里面腐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正随着那不断呕出的鲜血飞速流逝。
她挣扎着,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扭动了几下,最终也从椅子上滑落,瘫软在地,就倒在离李伟不远的地方。
她侧躺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烛火在她眼中变成了重叠晃动的光晕。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李伟倒下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困惑、愤怒和无法理解的恐惧:“为……为什么……你……也……”
李伟仰面躺在地上,视野上方是水晶吊灯扭曲的光影。他能感觉到生命正从这具破败的躯壳里快速流失,冰冷的麻木感正从四肢向心脏蔓延。他听到了苏晴那不成调的质问,艰难地侧过头,看向那个同样在血泊中抽搐的女人。
他的脸上,没有苏晴那样的惊恐和不解,只有一种洞悉了一切却又被命运彻底戏弄后的、惨然的、扭曲的笑容。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他却像是在笑,笑得无声而绝望。
他算计了苏晴的背叛,调换了酒杯,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看着她独自走向灭亡。可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这个女人,竟然狠毒、谨慎到了如此地步!她不是只在一杯酒里下了毒。她是两杯都下了毒!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任何人活下来!包括她自己临时起意的“幸存”可能,都被她彻底杜绝了!她要的是万无一失的同归于尽,或者,是确保无论发生任何意外,他李伟都必死无疑!
这个认知,比腹中那焚心蚀骨的剧痛,更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寒和荒谬。
他看着她在地上痛苦蜷缩的身影,看着她眼中那至死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的惊恐,那惨淡的笑容在他脸上凝固,最终化作一口涌上喉头的、更加汹涌的血沫。
“呵……呵……”他发出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眼神里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在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他之前,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两具曾经风光无限、此刻却狼狈不堪的身体,倒在奢华而诡异的“殉情”现场,在鲜花与烛火的环绕下,在彼此的血泊中,进行着最后的、无声的控诉与嘲弄。
当别墅里最后一声痉挛的喘息归于沉寂,只剩下壁炉木柴偶尔爆裂的噼啪和海浪永恒的轰鸣时,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没有警笛的尖锐,没有急促的脚步声,只有一道被门外夜色拉长的、冷静得近乎漠然的身影。
赵宣站在门口。她依旧穿着那身利落的深色西装套裙,外面罩着一件御寒的羊绒大衣,手上戴着薄薄的黑色皮手套。她的目光像探照灯,平稳地扫过这片狼藉而奢华的死亡现场——满地溅落的暗红血点,倾翻的椅子,以及那两具倒在昂贵地毯上、仍在微微抽搐的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了花香与烛烟,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与铁锈的混合气息。
她没有丝毫迟疑,踩着那双鞋跟锐利的高跟鞋,步伐稳定地踏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精准地避开那些蜿蜒的血迹,如同走在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走廊。烛光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来自冥界的收割者。
她首先走到李伟身边,蹲下身,动作专业得如同法医。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搭在他颈侧的动脉上。脉搏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只剩下濒死前的、无意识的细微颤动。他的瞳孔已经涣散,口鼻周围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接着,她移到苏晴身旁。苏晴的状况更糟一些,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晶灯影,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不甘。赵宣同样检查了她的颈动脉和呼吸,确认她也同样处于弥留之际,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做完这一切,赵宣站起身,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接触过两人皮肤的手套指尖,仿佛刚刚触碰了什么不洁之物。
她的目光,这才转向那张铺着雪白桌布、此刻却被鲜血玷污的小圆桌。
桌上,两支燃烧殆尽的蜡烛流下大摊凝固的烛泪。旁边,并排放着两份装帧精美的文件——李伟和苏晴签好字的遗嘱,声明将所有财产捐赠给“李伟慈善基金会”。
以及,在那两份遗嘱旁边,还放着一个不那么起眼的、略薄一些的真皮文件夹。里面装着的,正是她和苏晴私下签署的那份《“李伟慈善基金会”特殊资产管理服务协议》,那份规定了巨额“管理费”流向苏晴离岸账户的真正契约。
赵宣走过去,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优雅。她先是将那两份遗嘱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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