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底牌 (第2/3页)
她知道,哀求、解释、任何形式的软弱,在如此铁证面前都将是徒劳,只会让周正更加得意,让她死得更惨。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污蔑”和“刺激”,身体微微摇晃。
“周正……你……你竟然……”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带着被侮辱的悲愤,眼眶瞬间红了,“你竟然用这种……这种伪造的东西来污蔑我?!你疯了吗?!”
周正看着她瞬间入戏的表演,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带着泪意的冷笑:“伪造?苏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
“这不是演的!”苏晴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她像是被彻底激怒了,或者说,她需要制造更大的动静。她猛地伸手,狠狠抓住自己衬衫的领口,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质地优良的丝绸衬衫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白皙的肌肤和隐约的内衣肩带。
紧接着,她像是失控般,一把将周正办公桌上堆叠的几本书和文件狠狠扫落到地上!纸张纷飞,书本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不但污蔑我!你还想对我动手吗?!”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周正,一边喊,一边用指甲在自己裸露的手臂上用力划出几道明显的红痕,“我受不了了!周正!我受不了你这样折磨我!”
周正完全愣住了,他眼睁睁看着苏晴自编自导自演这出疯狂的戏码,大脑一片空白。他预想过她的抵赖,她的哭泣,甚至她的跪地求饶,却唯独没想过,她会用这种极端到近乎无耻的方式反咬一口!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苏晴已经用那只没受伤的手,飞快地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报警电话,带着哭腔,语速极快却又清晰地对着话筒喊道:
“喂?110吗?我要报警!我在南江大学计算机系办公楼,我丈夫……我丈夫他因为怀疑我,要家暴我!他撕我的衣服,他还打我!我害怕……你们快来人啊!”
挂断电话,苏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膝,将脸埋进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那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一个遭受了巨大伤害和惊吓的可怜女人。
周正站在原地,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看着一地的狼藉,看着苏晴手臂上那几道刺目的红痕,看着她那完美无瑕的受害者姿态,又低头看了看电脑屏幕上依旧在无声播放的、她与李伟偷情的画面……
荒谬感、巨大的愤怒、以及一种被彻底打入地狱的冰冷绝望,像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他想嘶吼,想冲过去掐死那个演戏的女人,想把电脑屏幕砸到她脸上!
可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站在那里,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构筑的世界,他所以为的真相和正义,在这一刻,被苏晴用最恶毒、最下作的方式,彻底碾碎了。
不到十分钟,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警笛声(或许是幻觉,或许是真的)。两名警察在系里行政人员的陪同下,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他们看到的是:满地狼藉的书籍文件,衣衫不整、手臂带伤、蜷缩在墙角哭泣的苏晴,以及站在房间中央,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灵魂的周正。
“是谁报的警?”一名警察严肃地问道。苏晴抬起头,泪眼婆娑,怯生生地、带着巨大的恐惧指向周正:“是他……他怀疑我,就……就这样对我……”
警察的目光转向周正,带着审视。周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指出电脑上的证据,想揭露苏晴的谎言……可他看着警察那先入为主的眼神,看着苏晴那无懈可击的表演,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攫住了他。所有的语言都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喘息。
证据?在那样的场景下,谁会相信他?“周正先生,”警察上前一步,语气公事公办,“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周正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任由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带走。在经过苏晴身边时,他看到她抬起泪眼,那眼神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冰冷的、得意的、属于胜利者的嘲弄。
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那片狼藉,也彻底隔绝了他过去的人生。他的崩溃,无声,却彻底。
何兵的办公室,深夜。只有一盏绿色的老式台灯亮着,在堆满卷宗的桌面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域,像侦探小说里聚焦真相的孤灯。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和熬夜的疲惫,但何兵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灼人,毫无睡意。
他面前摊开的,不再是陈默车祸案的直接材料,而是几份通过特殊渠道调取、带有“机密”字样的陈旧档案复印件,以及一些通过技术手段从网络深处挖掘出来的、早已被遗忘的零星新闻报道截图。这些,都是他顺着苏晴这条线,像猎犬一样执着追踪到的、尘封已久的往事。
王静坐在他对面,双手捧着一杯早已冷透的水,指尖冰凉。她看着何兵紧锁的眉头和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何律师一定发现了什么,某种远超她想象的东西。
“王女士,”何兵终于抬起头,声音因为长时间沉默而有些沙哑,他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地看向王静,“我们在深入调查苏晴背景时,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
他拿起一份最陈旧的档案复印件,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苏晴在和周正教授结婚之前,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婚姻。持续时间,不到一年。”
王静愣了一下,这倒是个新信息,但她不明白这有什么特别。
何兵将一份模糊的、扫描自多年前地方报纸的新闻截图推到王静面前。标题耸人听闻:《青年企业家深山坠崖,疑为意外失足》。配图是一座云雾缭绕的、看起来十分险峻的山峰。
“她的第一任丈夫,叫徐明。曾经经营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势头不错。”何兵的声音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们婚后第六个月,在一次所谓的‘户外徒步散心’中,徐明独自一人,在一个天气尚可的下午,从这座名为‘落鹰崖’的山峰上,‘意外’坠亡。”
王静的心跳漏了一拍。“意外?”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遗书,警方最初的结论是意外失足。”何兵的语气带着一种法律人特有的审慎,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但是,有几个疑点,在当时就被记录在案,只是缺乏直接证据,最终不了了之。”
他伸出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着,每说一条,王静的脸色就白一分:
“第一,徐明本人并无丰富的户外经验,为何会选择独自去攀登那样危险的野山?
第二,据苏晴当时对警方陈述,徐明是因为公司经营压力大,心情抑郁才去散心。但我们查到的记录显示,徐明的公司当时刚刚拿到一笔不小的投资,正处于上升期。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何兵的目光牢牢锁定王静,“徐明死后,苏晴作为唯一法定继承人,继承了他公司的全部股权、以及一笔……数额巨大的人身意外保险赔偿金。”
保险金!王静的呼吸骤然屏住!这个词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陈默的车祸,那辆迈巴赫,苏晴和李伟……一个模糊而恐怖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缠上了她的心脏!
何兵没有停顿,他拿出了另一份更专业的文件影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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