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第2/3页)
须有的罪名!而他,一个躺在病床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入赘女婿,拿什么跟她斗?!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他想起了林薇在办公室里播放他失控录像时那嘲弄的眼神,想起了那份将他尊严踩在脚下的忠诚协议。她知道他所有的弱点,掌握着他所有不光彩的把柄(那些他自以为隐秘的吃回扣、转移财产的小动作),她完全有能力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疯狂尖叫。他不能被当成替罪羊,不能被这样无声无息地牺牲掉!他必须自救!
可是,谁能救他?谁能对抗林薇和她背后的林家?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唯一的萤火,骤然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闪现——赵律师!那个不请自来、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女人!那个对林薇似乎并无好感、甚至带着某种审视意味的金牌律师!她上次来访,言语间似乎暗示了合作的可能……
绝望之中,人往往会抓住任何一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哪怕那根稻草可能来自更危险的深渊。张远此刻就是如此。他顾不上权衡利弊,顾不上赵律师可能比林薇更危险,他只知道,赵律师是目前唯一一个可能、也敢于与林薇抗衡的人!
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换取她的庇护!
趁着护士换完药离开,病房里暂时无人。张远用那只未受伤的手,颤抖着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被摔得有些变形的手机(林薇的人大概检查过,觉得无用了才还给他)。屏幕裂了,但还能勉强使用。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因为恐惧而紊乱的呼吸,凭着记忆,输入了一个他偷偷记下的、赵律师助理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了,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而充满惊惶,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
“我……我要见赵律师!立刻!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关于林薇……我知道她很多事!很多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但核心意思明确——他愿意背叛林薇,交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只求赵律师能帮他,让他不至于被那个女人彻底吞噬。
挂了电话,他瘫软在病床上,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病号服。他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大口喘息着,眼神里充满了背叛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交出的“投名状”会引来怎样的后果,但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等待他的,将是林薇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万劫不复的深渊。恐慌,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魔鬼做交易。
病房的窗帘半开着,城市夜晚的霓虹灯光像垂死的脉搏,一下下打在王静脸上。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混合着角落里外卖餐盒馊掉的酸味。陈默在隔壁床上睡着,呼吸沉重,额头还缠着渗血的纱布。他的手机屏幕碎了,像一张哭花的脸,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王静自己的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上是那个名为“我们不是沉默的羔羊”的群聊界面。她刚刚发出去一段长长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结痂的伤口。她描述了那辆黑色的、幽灵一样的迈巴赫,描述了苏晴那张精致却冷漠的脸,描述了警察公事公办的语调,描述了医院催缴费用的通知单,描述了陈默可能永远无法再正常开车的诊断结果。
发送之前,她犹豫了很久。把最不堪的伤口就这样暴露给陌生人,需要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但除了这个虚拟的空间,她还能去哪里寻找一丝理解?亲戚们只会劝她息事宁人,邻居的眼神里带着窥探的兴奋,所谓的法律援助热线永远占线。
消息发出去后,是短暂的死寂。屏幕上只有她自己那段孤零零的文字,像投入深海的石子。她几乎要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祥林嫂。
然后,屏幕活了。
第一个回应来自“被折断的翅膀”:“姐妹,抱抱你。他们就是这样,用钱和势把我们当蚂蚁碾。”
第二个是“城市边缘的野草”:“迈巴赫?车牌号记得吗?哪怕一个数字也行。这些人渣,以为开个好车就能无法无天。”
“律师都是吸血鬼,”ID叫“法外狂徒的牺牲品”的人说,“别指望他们,他们只认钱。你得自己先拿到证据。”
“查那个女的!她不是教授夫人吗?教授最怕什么?怕身败名裂!查她有没有学术不端,查她生活作风!一查一个准!”——这是“以牙还牙”的建议。一条条信息滚动着,带着不同口吻的愤怒、经验和近乎残忍的冷静。王静的手指冰凉,心跳却快得厉害。她不是在寻求安慰,这些陌生人也没有给她廉价的同情。他们给她的是武器,是方法,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恨意的共鸣。她看着那些文字,仿佛能听到屏幕后面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看到一双双和她一样,被生活、被所谓“精英”践踏过后,燃烧着不甘火焰的眼睛。
一个匿名的头像发来一条私信:“‘完美人妻’苏晴?我好像有点印象。等我消息。”
王静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河,那些光点汇成一条冷漠的银河。她曾经也是那银河里微不足道的一粒光,为了生计奔波,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和陈默在这个城市有个小小的窝。可现在,她被人从河里捞起来,随手扔在了岸上,任由自生自灭。
她回头看了看沉睡的陈默,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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