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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内卡桥上的传说

    第29章 内卡桥上的传说 (第2/3页)

实现。”谢冬梨说,“起码目前不可能。”

    “那我想问一下!”杰姆·汉斯教授说,“能否把这份文件的专家学者名字提供给我呢?”

    “这个嘛……当然,报告是由‘迪拉蒙克’提供的。”谢冬梨说。

    “艾玛小姐!”杰姆·汉斯教授马上吩咐身边的秘书道,“请您马上安排办公室查阅‘迪拉蒙克’这个中国学者的信息。我马上就要!请立刻就办!”

    大胡子约翰:“汉斯,你告诉我:如果他们提供的这份报告是真实的,那么你们联合实验室是否愿意与谢教授他们搭建跨国际之间的合作呢?”

    别佳:“对,还有俄罗斯天际空间站,我的巴普洛夫宇宙生物实验室!”

    杰姆·汉斯教授还没有明确的表态,他的秘书艾玛小姐却已经把量子计算机搜索的结果拿过来了,并交到他手里。

    “迪拉蒙克?……这个迪拉蒙克?”杰姆·汉斯教授惊奇地,“这个人怎么是个艺术系的在读中学生呢?……迪拉蒙克是居住在阿尔泰哈萨克族自治区一个普普通通的艺术生。这、着、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啊!……”

    “不是‘迪拉蒙克’,是‘蓝山·迪拉蒙克’,教授先生。”沙拉匆忙补充道。

    “我不管什么‘蒙克’,反正你们这份《报告》有问题,严格说,它并不完善!”杰姆·汉斯教授颇有些不满意地诘难,言道,“更况且,我还没有真正阅读到你们这份报告的原件。”

    约翰:“汉斯,我的汉斯啊!……你不要这么武断嘛,不要激动好不好?报告并不完善,但是并不能说明它不能去完善嘛!而且它还没有正式提交给任何人嘛!”

    “我觉得杰姆·汉斯教授的态度是正确的,他是认真的!”谢冬梨插话说,“我支持杰姆·汉斯教授的意见,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好,不够完善,我们的报告还需要认真复核!这一点恐怕是我刚才过于草率了,请大家谅解,并给我们一个改善的时间。”

    “这是我的责任!”沙拉说,“我们今天本来没有这个安排,完全是我的过失!”

    “不对!”别佳抢话说,“科学研究哪有那么多的完美?上帝规定的信息交流必须是十全十美的吗?它上帝安排的世界难道不是千疮万孔吗?为什么轮到我们科学家就苛刻了?”

    别佳的话使得现场气氛又回归到和谐与平静了。

    艾玛小姐过来,递给杰姆·汉斯教授一份电子文件让教授仔细审阅。

    “……嗷,我这里读到了我们研究所量子计算装置传达过来的电子文件中关于中国方面铍矿分布调查的情况,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多少年来不曾被我们注意过的最新消息……不过!”艾玛提醒道,“屏幕出现短暂的异常干扰符号,说明……”

    “说明什么?”杰姆·汉斯教授问。

    “说明这个文件好像已经被人跟踪。”艾玛小姐说,“但目前没有更多依据。”

    杰姆·汉斯教授看着文件说,“……这个文件说,早在斯大林时期,苏联科学家就在中国境内发现了铍矿Be。哇!……苏联宇航飞行员加加林驾驶的人类第一支宇宙飞船上,所采用的铍元素原矿,就是从中国新疆的阿尔泰地区的可可托海三号矿区采集的,这个矿竟然被授予‘英雄矿’称号:但那个矿区储量极少,后来几近消失了。可可托海产的海绿柱石BeO含量高达10–12%,属世界级高品位矿。这些矿石被运往苏联乌拉尔,炼成铍Be金属基复合材料并进入了包括东方号飞船陀螺仪、R-7火箭制导系统等尖端项目之中……啊,看来谢教授提供的报告是有实证根据的,而且地点就在新疆的阿勒泰。原来,是我错怪您们啦!”

    “科学无戒规,您对科学的审慎态度只能让我钦佩!” 谢冬梨说。

    杰姆·汉斯教授终于又语气和蔼地说:“谢教授,别佳教授,老朋友约翰同学,还有这位智能人沙拉先生,我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与你们开展如此坦诚的交流!这完全是一种相互尊重和充满信任和友谊的友好谈话。你们让我见识到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识到的信息和知识!在这里,我想代表全体实验室人员感谢你们的访问!现在已经中午了,我想走访可以暂时休息下来,我请诸位一同共进午餐。你们看好吗?”

    看得出来,这场刀枪剑戟和鲜花美酒,光酬交错的会面,以旗鼓相当的盘局宣告结束。

    ……

    工作中意外出现的《蓝山·迪拉蒙克邮件》使谢冬梨一直陷入沉闷的情绪中。

    餐桌旁,谢冬梨没有并像大家那样愉快地交谈,而是一直低头不语。他心事重重地品着杰姆·汉斯教授给他的滤泡咖啡,嚼着大胡子约翰递给他的黑麦面包片……对那些香喷浓郁的海德堡脆皮猪肘,以及涂满奶酪的、散发着新鲜乳白色的、诱人的巴伐利亚白香肠,始终没有胃口与之恰和。这不是因为他不适应德国风尚,而是心里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这份沉重不只是来自《蓝山·迪拉蒙克邮件》中有关铍矿的发现(这一点已经被杰姆·汉斯教授反复证实),而更深重的是来自寄出《蓝山·迪拉蒙克邮件》的可可托海矿区所在的那个阿勒泰山里的心上人……慕秋雪,她还在那片雪原吗?

    与沙拉耳语了一下,谢冬梨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站起来,对众人说道:“各位朋友,很抱歉,我不能继续在这里用餐了!”谢冬梨说。

    “为什么?”大家纷纷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这是一次很简单的工作午餐!”杰姆·汉斯教授解释说,“下午我将邀请大家观摩我们的强子对撞机实景模拟碰撞演示;晚上,我已在选帝侯城堡的老城街上,安排了朋友们来参加一周一次传统的‘黑啤酒烛光晚夜沙龙’非常有趣!……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呀!”

    “杰姆·汉斯教授,有件事比这些还重要!”谢冬梨解释说,“我们的行程只有一天,明天就要去南欧各国。我必须在离开这里之前,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必须让大家看到我们的报告来源,它是不是真实?而且可信的?我必须在拂晓之前,也就是你们海德堡的传说——老桥上的灵猴敲响铜锣之前,完成这次件事情……!这就是您所强调过的古罗马科学文明的精髓:实证。”

    大家默默地听着谢冬梨的话,他们真的无话可说。

    没等大家回话,谢冬梨已经叫上沙拉一起站了起来,和大家告别。

    杰姆·汉斯教授望着谢冬梨和沙拉离开的背影,默默地,深情地对约翰和别佳说:

    “你们知道吗?我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

    暂别午餐厅里的朋友,谢冬梨和沙拉一起来到了返回老城的黑格尔哲学家小道上。伴着初春的林荫,两个朋友很快就把话题集中在了那封《蓝山·迪拉蒙克邮件》上。

    沙拉笑着说:“谢教授,真不好意思,我看你好像一直有啥心事啊?”

    谢冬梨说:“你猜对了。就是你接到的那封邮件。”

    沙拉笑着说:“是关于‘蓝山·迪拉蒙克’这个发件人,对吗?”

    谢冬梨:“我不认识‘蓝山·迪拉蒙克’;但是……”

    沙拉说:“但是,您确认识迪拉蒙克!”

    谢冬梨奇怪地看着沙拉:“迪拉蒙克……你怎么知道?”

    沙拉认真地:“因为迪拉蒙克是哈萨克族的艺术生,在艺校学习。你在阿勒泰的时候见到过他,他还帮您带路找过一个人……!这些信息连杰姆·汉斯教授的秘书艾玛小姐都能轻易得到,还能瞒得过我一个超等级的智能机器人——沙拉吗?”

    谢冬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沙拉对他说:“迪拉蒙克,他现在已经从萨尔布拉克转场牧道回到了阿勒泰艺术学校,正在那里读书了。”

    谢冬梨:“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沙拉说:“从我收到这封邮件得你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谢教授。”

    谢冬梨:“迪拉蒙克是个中学生,他不可能发出这样一个邮件。”

    沙拉说:“邮件不是他发的。谢教授!不是迪拉蒙克,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谢冬梨:“那是谁发来的呢?”

    沙拉看着谢冬梨的眼睛,试探地说:“这个……我也正想问您呢呀!”

    “…… ……”谢冬梨再次陷入了沉默。

    沙拉狡猾地对着谢冬梨说:“看,谢教授,老桥又到了;我们不妨还是去问问那只蹲在内卡桥头上的灵猴吧?”

    谢冬梨若有所思地呐呐自语:“灵猴?我在想的是那个……蓝山。”

    沙拉笑着说:“您说的太对了,发邮件的并不是‘迪拉蒙克”,而是‘蓝山·迪拉蒙克’!也就是说:一个认识迪拉蒙克的熟人,他采用的化名,就是——蓝山!”

    谢冬梨心里不由得一怔,“蓝山”,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词”,突然在他心里搅起了翻天的巨浪,他掩饰着内心的颤动,对沙拉说道:“说实在话,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蓝山’的人!蓝山?这个蓝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沙拉说:“最可惜的是,我在人类的情感世界里,真是非常幼稚,甚至无比浅薄。但是,说到蓝山,在汉语词汇里,具有异常丰厚的内涵,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总之,它象征着一种安静、崇高、目标悠远而旅途艰难,心地洁净而一尘不染,脱尘绝世的孤独,一个神秘莫测的理想主义的精神王国。比如行吟诗人们望见冰峰、雪山,往往会触发无尽伤感:

    此去‘蓝山’无客返……;

    雪拥‘蓝关’马不前……!”

    渐离沙拉的叙事,谢冬梨眼前已经浮现起一段铭心的往事——

    那是当他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冬季北海公园熙熙攘攘的冰湖上,他和男同学们在玩冰球。一群练习滑冰的小女生也兴高采烈地来到了这里。其中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穿着花样滑冰女运动员那种款式的长长的羊绒袜和漂亮的短裙,踩着超过自己年龄的大冰刀靴,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滑冰场……!可马上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儿她原来哪里会滑冰啊?她可能就是第一次闯入自己的“冰上之梦”……!不想一个踉跄,她就狠狠地摔了在了冰上;刚刚爬起来,又一个踉跄摔了个屁股蹲儿;她不顾疼痛地再三、再四、再一次次爬起来……其结果都是一样的狼狈!这种难堪的情景把周边的大人小孩都看笑了……这个小女孩终于不想再爬起来了,屁股摔得太疼啦!面对自己尴尬无着的处境,她竟然坐在冰面上委屈地大哭起来!

    “这是谁家大人带来的小孩子啊?”冰面上的人们在喊着,却得不到回答。

    “是她自己跑来的。”周围的女孩子们说。

    这个时候的中学生谢冬梨不曾多想,几步速滑,就闪电式的瞬间停在了她的身边。他把她从冰面上搀扶起来,帮她弹去身上的冰茬,整好漂亮的滑冰服饰,甚至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不再哭泣,便带着她轻轻地滑上了溜冰场;几个大圈下来,眼看她破涕为笑,迎来人们的喝彩,这才带着她满意地离开了北海公园。

    在她家的客厅里,女孩子的爸爸妈妈请谢冬梨品尝自己从海外带回来的浓香咖啡。女孩高兴地向身边新认识的大哥哥介绍着自己的最爱:

    “这叫蓝山咖啡。”女孩子说,“是爸爸从牙买加带回来的!可好喝了,爸爸说它产自海拔1000米的高山上,虽然家乡被强盗占领了,也不让任何人去污染它!几百年都是纯净的,而且今天终于回到了获得解放的自己国家的手里……我们全家人都喜欢喝它,而且我们只喝——‘蓝山咖啡’!”

    “蓝山咖啡”!就是这样一个词汇,铭记在了谢冬梨的心中。

    而那个小女孩后来长大了。当她有一天站在高中校园的冰雪节领奖的时候,如若不是她亲口呼唤出“谢冬梨”的名字,他几乎都认识不出她来了。

    “冬梨!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慕秋雪啊!”

    ……

    恍惚间,谢冬梨与沙拉已经踱步来到了老桥的尽头。

    “那么这个‘蓝山’是谁呢?难不成就是避世在阿勒泰雪山上的慕秋雪,她借托自己和哈萨克族少年迪拉蒙克的关联,采用匿名的方式,把这封重要的邮件传递给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谢冬梨决定把这个判断明确地告诉给机器人沙拉。

    “沙拉,这份报告,除了旅居在阿勒泰的慕秋雪教授能够调查整理出来,并且托哈萨克族牧民迪拉蒙克之名传递给我之外,其他选项已经不会再存在了。”谢冬梨肯定地说道。

    “既然您承认了,我就不再多追问了。”沙拉笑着说,“谢教授,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据我知道,秋雪教授目前恐怕已经不在阿勒泰的雪山上旅居了。”

    “为什么呢?”谢冬梨问。

    “因为……哈萨克牧民的生活规律驱使他们已经离开了冬牧场,赶着牛羊转移到了春牧场甚至夏牧场。您看,内卡河边的樱花都开啦呀!”沙拉说。

    “那么就是说,《蓝山邮件》的作者找到了;可是作者的行踪却不见了。”谢冬梨说,“这还是一件未解的难题呀!”

    “我们两条腿走路吧!”沙拉说,“我们一边拿着《蓝山邮件》游说列国,因为这类消息对他们这些傲慢国家来说‘太重要’了;而另一边——我们抓紧寻找‘蓝山’其人!”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项。”谢冬梨说,“请你立刻把‘阿勒泰找到铍矿Be’这个重要的消息,详细告知给李会长和萧春月教授,让他们早做准备,安排专家团队前往阿勒泰地区考察,如果靠实,立刻将‘铍元素金属基合成材料’用于国家宇航科研和星际飞行器制造设备的加速发展!萧春月太需要这种稀有元素了,她正在与军方合作呢!”

    “好的。谢教授!”沙拉说,“我保证他们立刻就能得到蓝山邮件上的信息!”

    “还有,请他们帮助我们了解慕秋雪教授的消息!”谢冬梨说。

    “当然。”沙拉说,“我知道,我也懂得……您心里……非常惦念她!”

    ……

    说着话,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老桥上的灵猴雕像面前。

    看着这尊古老的雕像,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灵猴手里的那面成千上万人抚摸过的铜镜,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发光!古城堡的教堂和内卡河两岸的景色,层层叠叠,反映在铜镜的镜面上;灵猴那双观望往来行人的眼光,显得是那样的逼真、神秘而且似乎要穿透着每个行人的心灵……正是诗人歌德的那句‘名言’诠释着这只猴子的传说。

    望着这座神奇的雕像,谢冬梨的又一次把自己的手,轻轻抚摸在那面铜镜上。

    “就连歌德他都说不清楚‘她’的消息!”谢冬梨心理不屑地这样想,“你一个用石头刻出来的雕像……又能告诉我什么呢……?”

    ……

    沙拉的信号屏亮了!!

    电子音频传来轻微的提示音……

    “谢教授,信号显示您北京的包裹到了。”沙拉突然在旁边提醒他说,“我们得马上回宾馆去!去接收一件特挂邮包!”

    ……

    两个人刚回到宿舍,谢冬梨就看接到了慕秋雪的母亲从北京寄来的一盒包裹。打开来一看,竟是一盒普通的茶叶,另外附有她妈妈写来的一封短信,上面说:“自己始终没有得到女儿的消息,只是收到了秋雪寄给家里的一箱茶叶,也没有写寄出的地址,让人一头雾水,希望谢冬梨帮助自己了解一下秋雪的下落!”

    谢冬梨拿起封装茶叶的包装盒仔细端详,茶叶透过外壳散发出一股清香,外壳用草纸包装得很简陋,上面没有任何说明。

    “这种没包装的茶叶也能上市吗?”谢冬梨纳闷地说,“连个地址都没有。”

    “不过,我闻着倒是很香欸!”沙拉说,“这一定是江南某地茶农们刚刚采摘下来的明前茶,就是清明节前采摘的上等好茶啊!城里人可是享受不到呦!”

    “那它为什么不标明采摘茶叶的地址,还有茶叶的品牌呢?”谢冬梨问。

    “谁说没写?”沙拉用手指着捆绑茶叶草纸的绛红色的纸绳的缝隙,对谢冬梨说,“谢教授,你仔细地看看这个纸绳捻成的缝隙里!这不是有‘印刷字体’的标注吗?”

    谢冬梨拿到眼前细细察看,他用手指细心地展开黄草纸捻成的乡村卷绳,在用手将卷纸摊开来,果然发现两个极小极小的文字,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蟠曲》!”谢冬梨不解地问沙拉道,“沙拉,我对‘文科’外行,你帮我查一下,什么叫‘蟠曲’?这两个字蕴含着什么意思?”

    沙拉把悬空萤屏推到下动力面前,道:“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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