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夜火 (第2/3页)
确实二更结束,苏轼执意独行,众人皆知他随性惯了,并未强求。可“无人证”三字,终究成了绕不开的疑点——谁能保证他没有中途折返司马府?毕竟,苏轼与司马光虽同属旧党,却因政见不合多有争执,司马光病逝后,蜀党与洛党的矛盾更是愈演愈烈。
程颐:礼法之下藏锋芒
程颐一袭深灰儒衫,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神情肃穆如松。他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昨夜二更后,老夫便在府中讲学,弟子杨时、游酢等人伴于左右,直至三更听闻火警,才率众弟子赶来救火。苏学士所言夜游之事,老夫不敢妄评,但‘君子不独行’,深夜独行本就不合礼法,更何况是在司马相公旧邸附近。”御史追问:“程先生赶来时,火势如何?可有见到异常之人?”“老夫到时,火势已达屋顶,”程颐眼神微垂,“弟子们忙着救火,老夫则在宅邸外围维持秩序,未曾见什么异常。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轼身上,“苏学士与司马相公生前因免役法之事多有龃龉,司马相公病逝后,苏学士更是在相国寺摆宴吃荤,讥讽老夫主持丧礼过于拘泥礼法。如今司马旧邸出此命案,又牵扯到苏学士的词集,恐怕并非巧合。”这话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知,元祐元年司马光病逝,程颐按古礼主持丧礼,要求“哭则不歌”,不许刚参加完朝贺大赦的官员入内吊唁,苏轼当场讥讽他是“枉死市叔孙通”,还在相国寺故意摆上荤菜,两人的矛盾早已闹得满朝皆知。洛党与蜀党势同水火,程颐此刻发难,显然是怀疑苏轼与命案有关。
王朝云:弱质芊芊藏坚韧
王朝云身着素色襦裙,眉眼清秀,神色带着几分惶恐,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她是苏轼的侍妾,聪慧温婉,深得苏轼宠爱,此刻站在众人面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昨夜奴家一直守在苏府,二更时派小丫鬟去城西打探,得知先生已散宴独行,便一直等候。直到三更听闻火警,才随家人一同赶来,并未离开过苏府半步,府中仆妇均可作证。”御史见她神色慌张,温言问道:“王姑娘可有见过死者?或是知晓苏学士与何人有过节?”
王朝云闻言,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死者……奴家未曾见过。只是上月在相国寺祈福时,曾有一陌生男子对奴家言语轻薄,先生当时恰好赶到,与那人争执了几句。那人临走时撂下狠话,说要让先生好看。”她声音微颤,“奴家不知那人是谁,也不知此事与命案是否有关联。”苏轼补充道:“确有此事。那男子身材高壮,脸上有一道疤痕,听口音像是汴京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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