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章梅香浸纸,婚书落墨 (第2/3页)
三个字,边缘还刻着两棵依偎的老槐树。“这是我年轻时打的,”陈叔的语气里带着怀念,“本想留给自己用,现在看来,更适合你们。”
林微言和沈砚舟对视一眼,眼里都泛起了泪光。“谢谢陈叔。”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
晚上,林微言把镇纸放在修复台上,正好压在那张准备写婚书的梅花楮纸上。铜制的镇纸泛着温润的光,和银镯子、树戒指的光泽交映在一起,像时光在轻轻眨眼。
沈砚舟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明天研讨会加油,我已经订好了庆功宴的位置,就在你最喜欢的那家素菜馆。”
“好。”林微言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和梅香,忽然觉得心里无比踏实。
第二天清晨,林微言穿上沈母做的浅灰色旗袍,领口处绣着细巧的梅枝,是老太太亲手绣的。沈砚舟看着她走出房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真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就知道哄我。”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在镜子前多转了两圈。
研讨会的现场座无虚席。林微言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忽然有点发慌。直到看到第一排的沈砚舟,他举着个小小的星芒牌子,像大学时那样,眼神里满是鼓励,她才慢慢定了神。
“古籍修复就像修补时光……”她的声音清晰而稳定,手里的牛角小铲在楮纸上灵活地游走,“每一张补纸,都是对过往的尊重;每一点浆糊,都藏着对未来的期待。”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她和沈砚舟相视的瞬间,把那眼里的温柔永远定格。林微言忽然明白,最好的修复不是让古籍变回最初的样子,而是带着时光的印记,走向更长远的未来,就像她和沈砚舟的爱情。
研讨会结束后,沈砚舟在后台等她,手里捧着束白玉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恭喜你,林老师。”他把花递给她,眼里的笑意像盛开的花,“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你,沈先生。”林微言接过花,鼻尖萦绕着玉兰花的清香,“不过我想先回书脊巷,把婚书写了。”
沈砚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银河。“好,我们现在就回去。”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跑,像两个迫不及待要拆开糖果的孩子。
回到书脊巷时,夕阳正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微言把梅花楮纸铺在陈叔书店的柜台上,沈砚舟在旁边研磨。墨条与砚面摩擦的沙沙声里,陈叔和老太太坐在旁边看着,脸上的笑容像抹了蜜。
“我来写,你盖章。”林微言拿起狼毫笔,笔尖饱蘸浓墨,在楮纸上写下“今有沈氏砚舟”,笔锋比往日多了几分坚定。
沈砚舟看着她的字迹,在旁边写下“聘林氏微言为妻”,两人的字迹在纸上交相辉映,像两只依偎的鸟。写到“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时,林微言的手微微发颤,沈砚舟握住她的手,一起写下最后一个字,墨香在空气里漫开来,混着梅香和玉兰花的香。
最后,沈砚舟拿起紫檀印章,在落款处轻轻一盖。朱红色的“砚舟”二字落在梅瓣之间,像颗跳动的心脏。林微言也拿起自己刻的小印章,盖在旁边,是个小小的“言”字,和他的印章紧紧挨在一起。
“完成了。”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泛着泪光。
陈叔拿出相机,拍下这张特殊的婚书。照片里,婚书铺在旧书堆上,旁边放着那枚铜制镇纸,林微言和沈砚舟的手交握在一起,银镯子和树戒指在夕阳下泛着光,像两颗永不分离的星。
暮色漫进书店时,他们把婚书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沈砚舟牵着林微言的手走在书脊巷的青石板上,晚风吹过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为他们唱着祝福的歌。
“等春天来了,我们就去领证。”沈砚舟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里带着温柔的期许,“然后在楮树林里种满玉兰花,让它们见证我们的一辈子。”
“好。”林微言靠在他肩上,看着巷口渐次亮起的路灯,忽然觉得这梅香浸纸的冬天,是她这辈子最温暖的时光。
远处的评弹声隐约传来,软糯的唱腔里唱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林微言闭上眼睛,嘴角扬起微笑。她知道,属于她和沈砚舟的故事,才刚刚进入最温柔的篇章,像这落墨的婚书,在岁月里,愈发温润,愈发绵长。
婚书被妥帖地收进锦盒时,书脊巷的路灯已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陈叔把相机里的照片导进电脑,放大了给大家看:“你看这梅瓣的位置多巧,正好绕着你们的名字,像老天爷画的圈。”
林微言凑近屏幕,只见婚书上的梅瓣果然在“砚舟”与“微言”的印章间绕成个浅浅的环,朱红的印泥与粉色的花瓣相映,像幅浑然天成的画。她忽然想起沈砚舟说的“爷爷说造纸时落下的花瓣,都是缘分的印记”,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火。
“该喝喜酒了。”老太太从里屋端出个红漆托盘,上面摆着四碟小菜和一壶米酒,“没准备大场面,就咱们几个,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沈砚舟抢着给大家倒酒,给林微言的杯子里只斟了浅浅一层:“你少喝点,晚上还要整理研讨会的资料。”
“就喝一小口。”林微言举起杯子,与他的杯沿轻轻一碰,米酒的甜香混着梅香漫进鼻腔,“谢谢陈叔,谢谢阿姨。”
“谢什么,”陈叔喝了口酒,眼睛笑成了条缝,“看着你们俩从穿开裆裤走到现在,比喝茅台还高兴。”
老太太给林微言夹了块桂花糕:“明年开春办喜事,一定要请我们喝正式的喜酒。我跟你陈叔早就商量好了,给你们当证婚人。”
“一定。”沈砚舟握住林微言的手,指尖在她的银镯子上轻轻摩挲,“到时候就在巷口搭个棚子,请整条街的人来热闹。”
窗外的晚风带着冬日的清冽,吹得窗棂轻轻作响。林微言看着杯里晃动的酒液,忽然觉得这小小的书店像个被时光守护的港湾,藏着她从小到大的记忆,也见证着她和沈砚舟最珍贵的时刻。
告辞时,沈砚舟替林微言裹紧了围巾。老太太塞给她个布包,里面是双红绣鞋,鞋面上绣着并蒂莲:“这是我年轻时做的,本想留给孙女,现在看来,更适合你。”
“阿姨,这太贵重了……”林微言想推辞,却被老太太按住手。
“不贵重,”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鞋合不合脚,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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