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呼吸声清晰可闻 (第2/3页)
些你爱吃的藕饼,我给你送点过去。”
“我在外面,”林微言说,“刚出来散散步。你不用送了,我晚点回去自己热就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明宇很敏锐地察觉到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林微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就是没休息好。我过会儿就回去了。”
“那好吧,”周明宇没再多问,“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你,明宇。”
挂了电话,林微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周明宇总是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不多问,不多说,却总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安慰。或许,她真的应该试着接受他,试着开始新的生活。
她转身往回走,路过一家花店时,停下来看了看。橱窗里摆放着各色的鲜花,娇艳欲滴。她选了一束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像小太阳一样,看着就让人心情变好。
回到家,她把向日葵插进花瓶里,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看着那抹鲜亮的黄色,心里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一些。她走到书房,把沈砚舟送的那本《花间集》拿出来,放进了书架最顶层的角落里,用几本厚厚的字典压住,像是要把它彻底埋葬。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轻松了不少。她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前几天从陈叔那里淘来的几本地方志。这些古籍虽然破旧,但里面记载着很多关于书脊巷的历史,是她一直很感兴趣的东西。
时间在指尖流淌,很快就到了下午。林微言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厨房倒水,却发现门口的门铃又响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透过猫眼往外看,果然是沈砚舟。
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犹豫。
林微言不想开门,可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像个固执的雕像。她叹了口气,还是打开了门。
“你又来干什么?”她的语气很冷淡。
沈砚舟把手里的信封递过来:“这个,你应该看看。”
林微言没接:“我没什么好看的。”
“这是当年的一些资料,”沈砚舟的声音很认真,“关于我和顾氏集团的合作,关于……我们分手的原因。微言,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
林微言看着那个信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真相?她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吗?
“我不想知道。”她别过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行!”沈砚舟的语气很坚定,“你不能一直活在误会里。微言,你看看,就看一眼,好吗?”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让林微言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个信封。
“我看完会还给你。”她说着,就要关门。
“微言,”沈砚舟叫住她,“修复师那边我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会过来取书。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让他直接过来找你。”
林微言想拒绝,可看着那些被雨水淋湿的旧书,心里又有些舍不得。那些书虽然不值钱,但都是她淘了很久才找到的宝贝。
“不用麻烦你了,”她说,“我自己联系他。”
沈砚舟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点了点头:“也好。这是他的联系方式。”他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林微言接过来,没看,直接塞进了口袋里:“没别的事,我关门了。”
这次,沈砚舟没再阻拦,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好好看看里面的东西。”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林微言关上门,拿着那个牛皮纸信封走进书房。她把信封放在书桌上,盯着它看了很久,心里的好奇心像野草一样疯长。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拆开了信封。
里面装着一叠文件,还有几张照片。林微言拿起照片,上面是沈砚舟和顾晓曼的合影,但照片里的两人表情都很严肃,不像媒体上报道的那样亲密。还有几张是在法庭上拍的,沈砚舟穿着律师袍,神情专注,顾晓曼坐在旁听席上,脸色不太好。
文件里有一些合**议和案件资料,林微言耐着性子看下去,越看越心惊。
原来,当年顾氏集团遇到了一个很大的法律危机,几乎要破产。沈砚舟当时在国外的律所实习,被指派负责这个案子。顾晓曼的父亲为了让他全力以赴,提出了很多优厚的条件,甚至暗示如果案子能打赢,就撮合他和顾晓曼。
而沈砚舟的家庭当时也出了些问题,他父亲生意失败,欠下了一大笔债。顾父提出,可以帮他解决家里的债务,条件是他必须和顾晓曼保持“亲密”的关系,以此稳定公司的股价,给外界一种顾氏集团一切安好的假象。
沈砚舟当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家里的困境,一边是他深爱的女孩。他不想拖累林微言,更不想让她卷入这些纷争里,于是选择了用最伤人的方式和她分手。
他扔掉袖扣,对她说那些绝情的话,都是故意的。他以为这样可以让她彻底死心,让她过得更好。
文件的最后,是一张沈砚舟父亲的出院证明,还有一张债务清偿的收据,时间就在他和林微言分手之后不久。
林微言拿着那些文件,手一直在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打湿了纸张,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原来,不是他不爱了,不是他贪图富贵,而是他选择了一个最笨、最伤人的方式来保护她。
那些她耿耿于怀了五年的误会,那些她以为的背叛和欺骗,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隐情。
她想起当年沈砚舟突然变得冷漠,想起他眼底偶尔闪过的挣扎和痛苦,想起他扔掉袖扣时,手指微微的颤抖……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她错怪了他,错怪了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
林微言捂着脸,趴在书桌上失声痛哭。积压了五年的委屈、怨恨、思念,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发哑,眼睛红肿,才慢慢停下来。她拿起
那张沈砚舟父亲与他在病房的合影,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照片里的沈砚舟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正小心翼翼地给病床上的老人掖被角,侧脸的线条紧绷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林微言的指尖拂过照片上沈砚舟消瘦的脸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反复碾过,钝痛一阵阵袭来。她终于明白,那时候的他,正独自扛着怎样的重担。而她,不仅没能分担,反而还在心里怨恨了他五年。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她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把那些文件和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里,放在书桌上。指尖碰到信封粗糙的纸页,突然想起沈砚舟刚才离开时的眼神,里面有疲惫,有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些尘封的往事摊开在她面前?
林微言站起身,走到窗边。书脊巷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青石板路。巷子里有晚归的人提着菜篮走过,脚步声和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带着人间烟火的暖意。
她想起大学时,沈砚舟经常在晚自习后送她回家。那时候的书脊巷没有路灯,他就用手机打着光,照亮前面的路。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他会给她讲今天在模拟法庭上的趣事,她会给他念刚看到的诗词,偶尔有晚风吹过,带来槐花的清香,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那些画面,曾经被她刻意尘封,如今却像被拂去尘埃的珍珠,重新在记忆里闪闪发光。
她拿起手机,翻出周明宇的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拨出去。她知道,周明宇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一个心里还装着别人的自己。
夜色渐浓,林微言煮了碗简单的面条,却没什么胃口。她坐在客厅里,看着茶几上那束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可她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甸甸的。
她走到书房,拿起那个牛皮纸信封,又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沈砚舟和顾氏集团的合**议上,清楚地写着“合作期间,双方需保持商业伙伴关系,不得涉及私人情感”;顾晓曼的访谈记录里,她坦然承认当时只是为了帮父亲稳定公司局面,才配合沈砚舟演了那场戏;还有沈砚舟父亲的病历,厚厚的一沓,记录着那段艰难的岁月……
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她,当年的事,真的不像她想的那样。
林微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沈砚舟今天的样子,他泛红的眼眶,沙哑的声音,还有递信封时微微颤抖的手指。
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解开执念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林微言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她走到窗边,看到天空又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像极了重逢那天的天气。
她洗漱完毕,走到书房,看着书桌上那些被淋湿的旧书。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沈砚舟昨天给她的那个修复师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李师傅吗?我这里有几本旧书被雨淋湿了,想请您帮忙修复一下……”
挂了电话,林微言把那些书小心翼翼地装进纸箱里,放在门口。李师傅说上午十点会过来取。
做完这些,她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沈砚舟会不会再来,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九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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