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雪夜对峙 (第1/3页)
汴京府衙后堂,亥时末(深夜十点)
炭火盆里的银丝炭烧得噼啪响,映得堂内人影幢幢。苏轼坐在案前,貂裘被雪水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刺骨。他面前摆着那枚铜铃铛——拇指大小,青铜质地,铃身刻的“坡”字歪歪扭扭,是他三年前在黄州时,用烧红的铁簪给小坡烙的。
“苏学士,”府尹李孝忠的声音像浸了冰的棉絮,软而冷,“这铃铛是书童小坡的吧?他今晚在哪?”
苏轼的指尖摩挲着铃铛上的刻痕,指节泛白:“小坡下午说去相国寺给老夫人祈福,至今未归。”
话音刚落,堂外传来脚步声。程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洛党弟子。他的道袍依旧整洁,只是领口沾了一片雪,像落在青瓦上的霜。他径直走到案前,目光扫过铃铛,又落在苏轼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却带着一种理学家特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傲慢。
“苏学士,”程颐开口,声音像冰棱撞在石阶上,“你可知司马相公旧邸的焦尸是谁?”
苏轼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是谁?”
“是吏部主事赵谦。”程颐的语气没有起伏,“他三天前刚递了奏折,弹劾你‘以词乱政,讥讽新法’——哦,对了,他还曾在樊楼调戏过你的侍妾,王朝云。”
苏轼的心脏猛地一缩。赵谦?那个满脸堆笑、却总在暗处盯着他的小人?他想起三个月前,赵谦在樊楼借着酒意拉扯王朝云的衣袖,被他摔了个狗吃屎——当时赵谦放话:“苏学士,你等着!”
“所以,”程颐向前一步,雪水从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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