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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旧物藏情,雨夜同舟

    第一卷 第四章 旧物藏情,雨夜同舟 (第1/3页)

    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老宅的院子里就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苏晚醒来时,窗外的天色是淡淡的青灰色,檐角的水珠顺着瓦当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

    她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到王师傅背着工具箱,慢悠悠地走进院子。埃利亚斯已经在院子里了,依旧是昨天的冲锋衣工装裤,正蹲在拆下来的窗棂旁,用软布轻轻擦拭着雕花上的灰尘,动作细致得不像个习惯了钢筋水泥的现代建筑师。

    “王师傅,早。”埃利亚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打招呼,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埃先生早,苏小姐早。”王师傅笑着回应,将工具箱放在石桌上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细小的刻刀、砂纸、颜料,还有几罐密封的胶水,“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争取把窗棂的主体破损补上。”

    苏晚快步下楼,走到两人身边:“王师傅,辛苦您了。要不要先喝杯热茶暖暖身?”

    “不用不用,”王师傅摆了摆手,戴上老花镜,拿起一块破损的窗棂构件,“干活要紧。你看这雕花,线条多流畅,可惜这儿缺了一块,还有这儿的描金也掉得差不多了。”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阵惋惜。那是一朵缠枝莲纹样,花瓣的弧度温婉圆润,确实是江南木雕独有的细腻风格,只是右下角缺了小半片花瓣,边缘还带着朽坏的痕迹,原本金灿灿的描金也只剩下零星的斑驳。

    “王师傅,这描金还能复原吗?”苏晚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这是奶奶亲手描的金,她总想留住这份念想。

    “能是能,就是麻烦点。”王师傅仔细端详着,“得先把残存的金箔清理干净,再用鱼鳔胶调和金粉,一点点填上去,还得注意和原来的纹理贴合,不能看出修补的痕迹。”他顿了顿,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年轻时跟着老师傅学过这手艺,保管给你还原得一模一样。”

    苏晚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那就拜托您了。”

    埃利亚斯站起身,将擦拭干净的窗棂主体递过来:“王师傅,木材已经处理过了,驱虫防腐的药剂都用的是古法配方,不会影响雕花的质感。”

    王师傅接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不错,处理得很到位。埃先生对古建筑还真是上心,现在年轻人里少见喽。”

    埃利亚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一旁的卷尺,开始测量窗棂的尺寸,似乎在核对什么数据。苏晚看着他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竟让他那份北欧式的冷硬柔和了不少。

    她转身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三杯茶放在石桌上,又拿出昨天剩下的桂花糕,用盘子装好。做完这些,她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静静地看着王师傅干活。

    王师傅的手艺确实精湛。他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着破损的边缘,将朽坏的木屑一点点清理干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瓷器。然后他拿起一块和窗棂材质相同的老杉木边角料,对照着完整的花瓣形状,用刻刀一点点雕琢起来。刻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时而旋转,时而斜切,细小的木屑簌簌落下,很快,一片与缺损处严丝合缝的花瓣就成型了。

    苏晚看得入了神,连手里的茶杯凉了都没察觉。她也是做手工活的,知道这样的精细活有多耗费心神,不仅需要高超的技艺,更需要足够的耐心和专注。

    “苏小姐也是做手艺的吧?”王师傅忽然开口,手里的活却没停。

    苏晚回过神,点了点头:“我是做古籍修复的。”

    “难怪看着这么专注。”王师傅笑了笑,“手艺活都是相通的,讲究的就是个‘静’字,心不静,活就做不细。”

    “您说得对。”苏晚深有同感,“修复古籍也是,有时候一页纸就要修大半天,稍微有点急躁,就可能损坏原本的字迹。”

    埃利亚斯测量完尺寸,走过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古籍修复和木雕修复,虽然对象不同,但内核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守护历史和记忆。”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认同和理解。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都懂得彼此对“守护”二字的执念。

    “对了,埃先生,苏小姐。”王师傅忽然停下手里的活,指了指窗棂内侧,“你们看这儿,好像刻着字。”

    苏晚和埃利亚斯同时凑了过去。窗棂内侧靠近榫卯接口的地方,因为常年被梁柱遮挡,没有受到风雨侵蚀,竟真的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毛笔写的小楷。

    “这是……我外祖父的名字?”埃利亚斯眯起眼睛,轻声念道,“林敬之,民国二十六年。”

    民国二十六年,正是外祖父建造这栋老宅的年份。苏晚心里一阵激动:“原来这窗棂是你外祖父亲手做的?”

    “有可能。”埃利亚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我母亲说过,外祖父不仅是建筑师,还很擅长木工活,当年这栋老宅的很多木雕构件,都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

    王师傅笑着说:“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这行字藏得这么隐蔽,要是换了别人,可能直接就把窗棂换了,这念想可就没了。”

    苏晚看着那行模糊的字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窗棂不仅有奶奶描的金,还有埃利亚斯外祖父刻的字,它承载的,不仅仅是她的回忆,还有埃利亚斯母亲的童年,是两个家族跨越时空的羁绊。

    “王师傅,麻烦您修复的时候,一定要把这行字保留下来。”苏晚语气郑重地说道。

    “放心吧,我会小心处理的。”王师傅点了点头,“我会用细毛刷把字迹清理干净,再薄薄地刷一层清漆保护起来,既不影响观感,又能防止字迹进一步褪色。”

    埃利亚斯看着那行字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等修复好了,我们把这窗棂重新装回东厢房,就按原来的位置。”

    “嗯。”苏晚点了点头,心里忽然觉得,这栋老宅的修缮,不仅仅是修复一栋建筑,更是在连接一段段被时光尘封的故事。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工匠们陆续到来,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张师傅带着人在西厢房搭建脚手架,准备更换屋顶的木梁和瓦片;小李和其他工匠则在清理堂屋的地面,将破损的地砖撬起来,准备更换新的青砖。

    苏晚和埃利亚斯依旧分工协作。苏晚帮着王师傅打下手,递工具、调颜料,偶尔也会请教一些木雕修复的技巧;埃利亚斯则在各个施工点之间穿梭,监督施工质量,时不时和张师傅交流几句,解决施工中遇到的问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晚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工匠们,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埃利亚斯说:“埃利亚斯,堂屋的阁楼还没检查过吧?我记得阁楼里堆放着很多我奶奶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一些老家具,不知道有没有破损,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埃利亚斯点了点头:“好,吃完饭我们上去看看。阁楼的楼板年代久远,可能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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