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5章 惊闻讯 (第2/3页)
,不甘、怨恨、绝望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海潮般向她涌来,她眼眶酸涩,脑海里走马灯般闪过一幅幅旧日的画面:哥哥把汤圆送给她当生辰礼物,被她一个熊抱差点扑倒;哥哥在饭桌上猛夸她手艺进步,却叮嘱她嫁人后不能让婆家知道自己会做饭;哥哥神采飞扬地给她介绍邰州的风景名胜,说等她再长大点儿,就带她和汤圆去南方玩……他温柔明亮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地模糊,隐没在泪水中。
那滴泪刚从颊上滑落,叶濯灵就使劲抹了把脸,沉声道:“只是一个玉扳指,怎么能确定就是他?不见到他的尸骨,我就不信。先生,您看着我哥哥长大,知道他是个聪明人,没那么容易死。我从千里之外赶来一趟不容易,您莫要跟我藏着掖着,我知道您话里有话。”
她爹给她托梦,都没有说哥哥死了,只是让她不要去找他!
她偏要找,偏要把那具尸体挖出来看看!
赛扁鹊看她泪珠盈睫,却仍咬牙憋着一股韧劲儿,生出些佩服:“我没有骗你,烧焦的尸体上戴着这个信物,玉是极难得的南浦翠玉,刻着他的字‘玄晖’,这是他行冠礼取字时虞将军送的。”
叶濯灵的心脏都被揪住了,胸口疼得厉害,屏息凝神地望着他,期待他往下说。
赛扁鹊话锋一转:“但是嘛,烧成那样,就算亲爹也认不出来,我也不能十成十肯定地说,这个人就是韩王世子。不过只要朝廷确认他是叶曜灵,他就是,否则那帮姓段的放跑了敌军将领,还怎么邀功请赏?”
叶濯灵听到自己呼出了一口气。
烛焰跳跃,她的脸时明时暗,蒙着一层阴郁的影子,赛扁鹊揭开琉璃盖,剪去一截烛芯,身子微微前倾,盯住她道: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会感兴趣。京城有个宝成当铺,替虞家存着一笔大财,虞将军信任我,托我上京给人治病之时,将半块鱼符带去给当铺老板。我因为好奇,使了些法子从老板嘴里撬出几句话,他说半年之内会有人拿着另另一半鱼符过来取钱,可这笔大财是金是玉、藏在哪儿,只有取的人知道,他按吩咐行事。”
“有人来取吗?”
“我四月上京,在京城住到九月,临走前三天当铺送来一封信,让我过去拿钱,这是虞将军许诺给我的谢礼,足有一百两赤金。”赛扁鹊嘶了口气,“取钱的人已将财宝取出,分给我一小份,信上说,谢我救命之恩,让我看完就烧掉,没有落款。”
“那字迹您认识吗?”叶濯灵紧张地问。
赛扁鹊的目光落在她略带薄茧的左手上:“你是个左利手吧?左右手都能写字,平时用左手?”
“对。”
“你哥哥和你一样。我曾见过一次他用右手写字,要是我没记错,字迹和那封信上几乎一模一样。”
叶濯灵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抖着声线道:
“您没骗我?这都是真的?!”
“我赛扁鹊行医一世,从不对病人当面说假话。”
“您没去找那个人吗?”
“该做的我都做了。如果叶玄晖还活着,我和他的情分已经了结,互不相欠,我决定收留你,是看你孤苦伶仃实在可怜。”
叶濯灵得了这两个消息,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喜的是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哥哥很有可能尚在人世,忧的是京城危险,陆沧也要班师回朝。可这个消息对她的诱惑太大了,为了确认京城是值得去的,她又问:
“先生可否帮我掘开哥哥的墓,我想看一眼。”
赛扁鹊往椅背一靠,有些不耐烦:“你这丫头,看着挺聪明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把说给朝廷的话跟你重复了一遍,不能对燕王和段珪说的,我也对你说了。听劝,别挖,挖出来你也看不出,还要做噩梦,你哥哥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一眼就能认出来。”
叶濯灵想想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打算去京城,只是囊中羞涩……”
“我没钱。”赛扁鹊斩钉截铁地道,“还有,诊金就拿这只狐狸抵吧。”
叶濯灵大惊失色,她还以为神医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先生,汤圆我不卖,要么我给您写个借条?您通融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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