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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章 投木桃

    第一卷 第18章 投木桃 (第3/3页)

子蹦下来,绕着人飞。他把食盒放在亭中,照例打了桶井水,立在花园的石径入口,时不时往园中羡慕地瞟一眼。

    东天跃出一轮朝阳之时,两棵松树间闪过一抹丁香色的身影。

    叶濯灵估摸着陆沧这会儿正好练完功,掐着时辰来送桂花糕,一个时辰前她等他前脚出屋就从床上蹦下来,整顿精神,吃饱肚子,和汤圆来了场誓师会。

    经过驻守的小兵,她和气地道了声“早”,还没看到陆沧人影,就听见前方响起哧哧声。一团寒光凛冽如电,卷着茫茫秋霜撕开晨风,或疾或徐,忽停忽止,朝霞映于刀身明明灭灭,正似万人阵中斩敌首,锋刃染上腥甜浓重的血红。

    一时刀影人影相融,快得难以辨清轮廓,“铮”地一声,刀尖在树干前静止,杀气激得落叶漫天,飞尘蔽日,直教人心中生畏。

    叶濯灵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身后的汤圆也发出低呜。

    ……这禽兽,好难杀的样子。

    她第一百次庆幸自己没有真正动过刺杀的念头,款款地挎着竹篮走到亭子里,朱柯立刻退让到一旁,给她倒了杯茶。叶濯灵知道他对自己有所防备,为免他尴尬地试毒,先行拈了半块桂花糕咽下,又给他分了剩下半块:

    “朱大人,你辛苦了。”

    台阶下的陆沧练完功,“噌”地收刀入鞘,回身冷冷地一瞥。

    朱柯伸到半空中的手停下,躬身笑道:“郡主,您和王爷慢用,小人不敢。”

    说罢便走下阶,给陆沧递上手巾。

    陆沧在外行军,早就习惯了当外人的面冲澡,光脚走了几步,赤着上身拎起水桶,就这么“哗啦”一泼,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滴下去,洇湿一片沙地。

    八月秋高风凉,叶濯灵光看都要打喷嚏,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穿着湿透的合裆裈坐在石凳上,用棉巾擦干水迹,换上干净的大袴和里衣,系上兜罗袜,踩进麂皮靴,身披玄袍大步走到亭中坐下。

    这一连串动作极快,桌上茶水尚温,陆沧举杯润了润嗓,提腕用筷子夹着桂花糕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小口,不掉渣,不露齿。

    这情形看在叶濯灵眼中,简直是死人堆里大吃大嚼的野狼坐在那儿装猫咪吃饭,斯文得不像话,偏偏又吃得雅致矜贵,她想破头也不明白他是怎么能把一桶凉水往身上浇的,农夫给菜地浇肥也不过如此。

    她压下感慨,替他续茶,柔声细语:“昨日府中新运来几袋米,我想着夫君喜欢吃这个,便叫厨子磨碎了,今早赶趟蒸出一笼。夫君才练完功夫,身上出汗,拿凉水一激,岂不要着了风?万一有个头疼脑热,谁来管事?”

    陆沧捏住她的巴掌,在手心掂了掂,“我自小就这般,有内功护体,不妨事。在外也不讲究,让人烧水岂不麻烦。”

    叶濯灵低低“呀”了声,他的皮肤就像刚洗过热水澡那样热,脖颈也冒着热气,水珠一滴都不见了。

    ……这禽兽,果然很难杀,她非得借把好刀。

    陆沧笑问:“夫人瞧我刀法如何?”

    他见她来,特意多练了一阵,耍得花里胡哨。

    “妾身看不懂呢。”

    他勾起的唇角瞬间塌下来,可听到下一句话,又扬了上去。

    “但夫君一个回合就能把赤狄左贤王斩于马下,刀法自然冠绝天下,无人可比。”叶濯灵佩服道。

    “夫人过誉了。”

    陆沧心情甚佳,掰了一小块桂花糕,扔到桌下喂汤圆。汤圆贪嘴,跳上石凳对他作揖,眼巴巴地瞅着碟子,他于是又给了一块,拿手喂。

    小狐狸湿润的鼻头蹭着他手背,尾巴尖欢快地抖动,嘤嘤地叫,向他撒娇讨食,他不禁喂了它第三块,笑叹:

    “小东西,这回倒肯认我了?”

    汤圆吃完糕,得寸进尺地跳上他膝头,两只前爪撑住他的胸口,翘着鼻子使劲嗅他身上的气味。他墨色的缎袍没系腰带,襟口全然敞开,露出两片硕大匀称的胸肌,温热而柔软,汤圆的趾头张开,粉肉垫踏在上面,眯着眼睛一下一下地踩,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叶濯灵扶额,揪着它的后颈把它拽下来:“死孩子,别踩了,踩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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