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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流涌动

    第4章 暗流涌动 (第2/3页)

  “娘亲,”阿沅搂住她的脖子,贴在她耳边说,“沈叔叔是好人,阿沅感觉得到。他看娘亲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孩子童稚的话语,却像一根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好了,娘亲该走了。”云殊放下孩子,对候在一旁的侍女道,“青鸾,备车。”

    青鸾是云殊从陵州带来的心腹,年方十八,却已跟着她在海上历练了三年,身手敏捷,心思缜密。她应声退下,不多时便来回禀:“娘子,车备好了。按您的吩咐,只带四个护卫,都是好手。”

    云殊点头,又对奶娘叮嘱了几句,这才出门。

    马车行驶在朱雀大街上,晨光正好。云殊掀开车帘一角,看向窗外。街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早点摊子冒着热气,行人匆匆。这样的烟火气,让她想起陵州的清晨,海风裹着咸腥味,渔船归港的号子声。

    那时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带着阿沅在海边小镇平静度日。

    可有些债,终究要还。

    “娘子,”青鸾坐在车辕上,低声道,“后面有尾巴,两拨人。一拨是禁军打扮,远远跟着;另一拨……看不出路数,但身手极好,像是专门盯梢的。”

    云殊放下车帘:“能甩掉吗?”

    “禁军那拨容易,拐两个弯就行。另一拨……”青鸾迟疑,“恐怕是高手,甩不掉。”

    沈阙的人。

    云殊几乎能肯定。除了他,还有谁会派这样的高手暗中保护——或者说,监视她?

    “不用管。”她淡淡道,“让他们跟着。”

    上京城坐落于北方平原,背靠燕山,前临永定河,乃太祖皇帝立国时钦定的都城,至今已历一百三十七年。皇宫位于城北中轴线,取“坐北朝南,君临天下”之意,殿宇恢宏,黄瓦红墙,气派非凡。其中慈宁宫位于西六宫之南,是历代太后的居所,建筑古朴,庭植古松,与东六宫的富丽堂皇迥异。

    马车驶入宫门,在第二道宫门前停下。按规矩,外命妇入宫觐见,车轿只能到此。云殊下车,由内侍引着,步行往慈宁宫去。

    宫道漫长,青石板路被晨露打得微湿。两侧是高耸的宫墙,朱红的墙漆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刺目。云殊目不斜视,脚步平稳,心中却暗自记下沿途的守卫布置、转角位置、可能的退路。

    这是她在海上养成的习惯——每到陌生之地,先观察环境,规划逃生路线。因为谁也不知道,风浪何时会来,海盗何时会出现。

    慈宁宫到了。

    宫殿比云殊想象中更古朴,不似其他宫殿那般金碧辉煌,反而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沉静。院中植着几株老松,松针上还挂着昨夜的残雪。廊下立着几个宫女,见她来了,齐齐福身。

    “云娘子请随奴婢来。”一个年纪稍长的嬷嬷迎上来,笑容得体,“太后娘娘正在佛堂诵经,请娘子稍候片刻。”

    云殊被引至偏殿等候。殿内布置简雅,紫檀桌椅,青瓷花瓶,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都是前朝名家的手笔。香炉里点着檀香,烟气袅袅。

    她刚落座,便有宫女奉上茶点。茶是上好的六安瓜片,点心是宫中常见的几样,做得精致,却无甚新意。

    等了约莫一刻钟,殿外传来脚步声。

    云殊起身,垂首恭立。

    “你就是云殊?”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云殊抬眼,见一位身着深青色常服的老妇人在宫女搀扶下走进来。她约莫六十许,头发花白,面容慈祥,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明锐利。这便是当朝太后,先帝的嫡妻,太后周氏并非贵妃周氏的族人,而是先帝元后,出自江南书香门第,她年过六旬,鬓发如霜,面容慈和,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亮锐利,那是历经三朝风雨磨砺出的智慧之光。

    “民妇云殊,叩见太后娘娘。”云殊跪下行礼。

    “起来吧。”太后在上首坐下,示意她也坐,“不必多礼。哀家今日召你来,是想当面谢谢你。上月寿礼那匣东珠,颗颗圆润,光泽极好,哀家很喜欢。”

    “太后娘娘喜欢,是民妇的福分。”云殊垂眸道。

    太后打量着她,目光在她发间的白玉兰簪上停留片刻,又移开:“听说你是陵州人?家中还有何人?”

    “民妇夫君早逝,唯有一子,年方四岁。”

    “也是个苦命人。”太后叹道,“独自带着孩子经营生意,不容易。哀家听说你的明珠阁生意做得很大,连南洋的珠子都能弄到?”

    “托太后洪福,民妇在南洋有些门路。”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你一个女子,能有这般本事,倒让哀家想起一个人。”

    云殊心中一紧:“不知太后说的是……”

    “先帝的淑妃。”太后淡淡道,“她也是商贾出身,却聪慧过人,将娘家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惜红颜薄命,去得早。”

    淑妃。

    云殊袖中的手微微收紧。父亲生前曾隐约提过,陆家与淑妃有些渊源,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父亲只说,若有一日陆家遭难,可去寻淑妃旧部。

    可淑妃已薨二十年,旧部何在?

    “哀家听说,”太后话锋一转,“昨日沈相去了你的明珠阁?”

    来了。

    云殊抬眸,神色平静:“是。沈相为太后寿礼采买东珠,亲至小店,是民妇的荣幸。”

    “只是采买东珠?”太后看着她,眼神深邃,“哀家怎么听说,沈相在你那儿待了足足半个时辰?还……见了你的孩子?”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云殊迎着太后的目光,不闪不避:“沈相见民妇之子聪慧可爱,多问了几句家常。太后娘娘明鉴,民妇与沈相,只是买卖关系。”

    “是吗?”太后放下茶盏,瓷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可哀家听说,你的孩子……长得与沈相颇为相似。”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刺要害。

    云殊袖中的手攥紧了,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但她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还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太后娘娘说笑了。沈相何等尊贵,民妇何等微贱,岂敢高攀?孩子年幼,眉眼未开,长得像谁都是福气。若真与沈相有几分相似,那也是民妇之子的造化。”

    她答得滴水不漏,既否认了与沈阙的关系,又给太后留了台阶——孩子像贵人,是福气。

    太后盯着她看了许久,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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