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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兴办作坊制武器

    第四十六章:兴办作坊制武器 (第1/3页)

    三更的梆子声从胡同深处传来,沉闷得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江枫肩头扛着半扇冻得硬邦邦的猪肉,腥气混着冰碴子往领口里钻,冻得他脖颈一阵发麻。前面王大人家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两个家仆抬着沉甸甸的菜筐出来,灯笼光在他们油腻的袍角晃了晃,映出满地细碎的月光。

    “老张,你听说没?东市的羊肉都涨到八十文一斤了!”一个家仆揉着冻僵的耳朵抱怨,声音里满是愁苦。

    另一个家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啧,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能有口热乎的就不错了。我看呐,不如多买两斤烟叶子实在,抽一口暖身子,还能忘忘这些烦心事。”

    江枫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他侧身让过菜筐,肩头的猪肉恰好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趁家仆骂骂咧咧扶门的功夫,他飞快闪进旁边的夹道,后腰的牛皮袋硌着脊骨,烫得像是揣了块火炭。这夹道狭窄逼仄,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尘土的气息,正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他卸下猪肉往墙角一扔,指节叩响西厢房的板壁,节奏分明:三长两短。这是他与王大人约定的暗号,只有两人知晓。

    窗纸后透出一道模糊的剪影,片刻后,传来王大人带着哈欠的声音:“送错门了,要买肉去北街的铺子。”

    “姚大人说,您最爱吃伊州的沙棘麦烙饼。”江枫贴着门缝,声音压得极低,“配着蓝夷的咖啡,滋味更是绝妙。”

    门闩“咔嗒”一声滑开,王大人披着件旧棉袍站在门后,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枕痕,显然是刚从睡梦中被叫醒。但他手中的烛台却稳得不见丝毫晃动,眼神里的睡意瞬间消散,只剩警惕与凝重。江枫反手将门插紧,从后腰抽出那个沉甸甸的牛皮袋,放在炕桌上。油纸包一层层展开,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照亮了里面的一叠文书。

    “这里有信函七封,魏庸画押的供词三页,还有李参将带血指印的证词。”江枫指尖逐一划过每份文书,声音低沉而清晰,“最关键的是这个。”他拿起一本看似普通的《论语》,小心翼翼地拆开封皮夹层,里面藏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这是章穆给蓝夷领事的手书,上面的烟渍恰好沾在‘己所不欲’那行字上,真是莫大的讽刺。”

    王大人抽出羊皮纸,对着烛光仔细查看。羊皮纸的纹路间,章穆私印的朱砂痕隐约可见,上面的字迹谄媚而卑微,与他平日在朝堂上的威严模样判若两人。王大人看了没几行,突然捂着胸口,转身扯过炕桌下的夜壶干呕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畜生!真是畜生不如!”他抹了把嘴,眼圈发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水师的儿郎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尸骨还没寒透,这老贼竟然用他们的抚恤银去买蓝夷的烟膏抽!良心都被狗吃了!”

    江枫默默递过一杯凉茶,看着王大人平复气息。窗外的梆子声又响了一次,已是五更天。江枫起身准备告辞,王大人突然往他怀里塞了块硬邦邦的馍:“路上垫垫肚子。从这一刻起,老夫门下所有仆役都不可信,你行事务必小心。”江枫点头应下,翻出后墙时,墙头的落雪扑进衣领,冰得他打了个激灵,却让他愈发清醒。

    朝堂之上,景和帝的指尖在东南战报上敲出焦躁的节拍,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众臣的心上。殿内的檀香浓郁,却压不住那股从泉州飘来的味道——像是铁锈混着腐鱼,带着死亡与破败的气息。

    “……当务之急,是安抚蓝夷。”章穆出列时,腰间的玉带扣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与这凝重的氛围格格不入。他脸上带着惯有的从容,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臣以为,可赔款通商,暂避锋芒。待我朝休养生息,国力强盛,再图后计不迟。”

    话音刚落,王大人突然低笑出声。那一声气音极轻,却像一根针,瞬间戳破了章穆营造的平静假象,让他的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头。

    “章相倒是大度。”王大人缓步踏出文官队列,乌纱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只是不知章相可知,蓝夷炮舰用的是什么煤?是佛朗机的精煤,热力足,烟尘少,能让他们的战船日夜疾驰。而咱们水师烧的山西煤呢?”他哗啦一声抖开手中的账册,纸页翻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去年采购价每石二两七钱,可实际付给章相外甥的,却是四两二钱!这中间的差价,足够买三百口棺材,去装那些在泉州战死的百姓!”

    章穆的脸色霎时变得青白交加,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你……你血口喷人!老夫绝无此事!”

    “这才是真正的血!”王大人不再与他争辩,将怀中的牛皮袋重重掷在御阶前。羊皮纸散落一地,其中一张纸角还黏着暗褐色的血痂,像是凝固的血泪。

    “这是章穆与蓝夷领事的信函七封,上面白纸黑字,约定每箱烟石抽三成利!”

    “这是魏庸的供词,亲口承认章相指使他将查获的烟石转卖黑市,中饱私囊!”

    “还有这张,是李参将的证词,带着血指印,指证章穆命令他在战报中篡改姚则远大人的抗敌路线,故意误导朝廷!”

    朝堂之上,静得能听见纸页翻动的细微声响。景和帝弯腰拾起一页信函,指腹摩挲过章穆批注的“悉听尊便”四字,那字迹谄媚而卑微,与他平日的奏章判若两人。皇帝突然猛地踹向龙案,案上的茶杯、砚台尽数摔落,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朕的玉玺!朕赐你的紫金砚!”皇帝揪住章穆的衣领,将他狠狠往下扯,双目赤红,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就是用这些东西,给蓝夷写‘乞和书’的?!”

    章穆的发髻散乱开来,珠玉滚落一地。他突然尖笑起来,笑声癫狂而凄厉:“陛下莫非忘了?三年前,您还赞过蓝夷进贡的烟枪雕工精良,亲口说过通商有利可图!如今出事了,倒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臣的身上?”

    景和帝气得浑身发抖,反手抽过身旁侍卫的佩刀。刀背重重砸在章穆的膝弯,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殿梁上的宿鸟四散飞逃。血点溅上金色的蟠龙柱,像是开出了一朵朵诡异的花。

    “革职下狱!”皇帝喘着粗气,将刀掷在地上,“查抄章府,所有党羽,一律拘押审讯!”

    侍卫们蜂拥而上,铁甲碰撞的声响震耳欲聋。章穆的官袍被撕裂,挣扎间发出绝望的嘶吼,却终究抵不过侍卫的拖拽,被押着向殿外走去。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只留下满地狼藉。

    退朝的钟声缓缓响起,王大人扶正头上的官帽,正准备离去,却被吏部尚书悄悄凑了上来。吏部尚书眼神闪烁,声音压得极低:“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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