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潜档案室 (第2/3页)
4-林骁。
她抽出,却在同一格看见另一只黄色档案袋,编号:SY-2000-06-06-沈重山。
——沈重山,她父亲,2000年车祸亡。
她手指一抖,把两只袋子同时抽出,像抽出一对肋骨。
桌面台灯亮起,她先翻开林骁。
第一页,黑白照片:林骁穿灰色T恤,站在边境垭口,阳光像刀,把他笑容削得锋利。
侧面红字:【卧底代号:Y-2;对接人:周野】
沈鸢的指尖在“Y-2”上摩挲,Y与Y,双Y。
她继续翻,看到一份“行动备忘”:
【2019.7.14 若Y-2失联,启动备份卧底Y-1。】
Y-1是谁?没有姓名。
她在页脚发现一行铅笔字,被橡皮擦得发毛,仍留痕迹:
“Y-1已污染,勿信。”
沈鸢眉心猛跳,她认出那是林骁的字——
三年前,她替他抄过解剖报告,他写“已”字,总是把最后一捺拖得老长,像一把不肯回鞘的刀。
所以,林骁早知道自己会失联,也早知道Y-1被污染。
污染者是谁?
她抬头,看见桌面玻璃映出自己影子,脸被台灯光切得黑白分明,像一具等待签名的尸体。
她继续往深处翻,一份“尸检附图”掉落——
照片上,无名男尸右手小指缺失,断面整齐,骨缝隐约可见“Y”形切痕。
拍摄日期:2019.7.15。
——那是林骁失联第二天。
沈鸢喉咙发涩,像吞下一口福尔马林。
她伸手去翻父亲档案,却听见“嘀——”一声长鸣。
火警响了,老张给的二十分钟,只剩最后三十秒。
6火警00:00
天花板喷头炸裂,水雾倾盆。
档案纸遇水即溶,字迹晕开像黑雪。
沈鸢把林骁照片塞进内衣,把父亲档案整个塞进防水袋,拉链合上的瞬间,她听见门外脚步——
皮靴,至少四双,节奏整齐,像解剖锤敲骨。
“搜查!负二层有人闯入!”
沈鸢关掉台灯,抱紧档案,翻身踩上窗台。
老式窗户,上下推拉,外面是四方天井,四层楼高,墙面只有一条5公分宽的装饰腰线。
她深吸一口气,把窗推到极限,抬腿跨出——
雨水瞬间浇透衣服,像一层移动的冰。
她背贴墙面,手指扣住窗沿,脚尖踩住腰线,身体悬在黑夜与水泥之间。
楼下,手电筒像探照灯,扫过每一寸墙砖。
她不敢低头,只能看天——
雨幕割碎月光,像无数裂开的镜子,每一片里,都映着一只断指。
她咬紧牙关,慢慢横向挪动,像壁虎,也像尸体在刀锋上爬行。
一步、两步……指尖被铁皮窗框割破,血顺腕流进袖口,与雨水混成淡粉色。
她数到第七步,脚下是B2层空调外机平台。
她松手,跳下,落地瞬间脚踝一扭,疼得像钉子钉进骨缝。
她不敢停,拖着腿钻进空调井,铁盖拉下的刹那,光柱从她头顶扫过。
黑暗里,她抱紧档案,听见自己心跳——
咚、咚、咚——
像有人在空房间里,敲一面永远没人回应的墙。
7逃生00:20
空调井是L型通风管,尽头连着地下车库。
沈鸢匍匐前进,铁皮割破膝盖,血腥味混着灰尘,像旧战场。
管道尽头,铁栅拦路,栅条间距十公分。
她卸下鞋带,穿过刀片,做成简易撬杆,利用杠杆原理,把栅条撑弯——
这是大学法医格斗课的小把戏,老师说过:
“当凶手追你时,你手里的任何东西,都要能变成钥匙或刀。”
栅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吱”,终于弯出可容一肩的缝隙。
她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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