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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繁市

    第九章 繁市 (第1/3页)

    陆仁看着眼前这群人:萧景渊的“封号”是虚名,壮士们的“挽留”是嘲讽,连燕昭的“保你衣食”都藏着审视。他想起宴席上的刁难、别院的拘束、孙大夫说的“夷国规矩”——这萧府,这夷国,从来不是他的归宿。

    “多谢萧老爷美意。”他弯腰提起包袱,断剑的残锋在包袱外露出半寸,“陆仁本是陵国逃犯,能在这夷国躲几日清净,已是侥幸。不敢再奢求‘勇士’名号,更不愿做笼中鸟。”

    萧景渊的笑容僵在脸上:“逃犯?你……”

    “老爷,”燕昭突然低声道,“陵国近来严查边境,陆公子若被认出……”

    陆仁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燕统领放心,陆仁自有去处。”他转向萧景渊,深深一揖,“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说完,他转身就走。韩烈的冷笑、楚砚的摇头、石敢的嘟囔都被抛在身后,唯有燕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夷都西市有‘新客坊’,专收外来流民做工,你若无处可去,可去那儿试试。”

    陆仁脚步一顿,没回头:“多谢。”

    自曝逃犯身份也是为了断了这些人的念头,撇开与这些人的关系,陆仁并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从孙老者那里陆仁早已摸清夷国的不少规则。

    夷国不过是一中立国,收容逃犯也是常事,所以不必担忧,恐怕这也是陈竹刘福想要逃往夷国的主要原因。

    在这里生存并不是什么问题,智者,可经商,能者,可去新客坊,实在不行还可去兵源营,甚至一些其他去处。

    陆仁抱着包袱走出萧府时,日头刚爬到中天。夷都的街道像条被揉开的锦缎,从城门一直铺到码头,青石板被商队的车轮碾出深浅不一的车辙,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招牌用鸟篆、夷文、通用文三种文字书写,风一吹,幌子上的流苏混着药草香、铁锈味、兽腥味,织成夷国特有的“商气”。

    西市是夷都最热闹的所在,分“药巷”“兵坊”“兽栏”“书斋”“赁居”五大区域,每个区域都挤着来自各国的商人——穿胡服的羌戎贩子在高声吆喝兽皮,戴斗笠的百越药农蹲在摊位前分拣草药,皮肤黝黑的陵国行商则用鸟篆写着“平价兵刃”,连头发卷曲的南洋番客都带着香料摊,香气盖过半条街。

    “走过路过莫错过!萧府‘断水刀’,刀柄嵌毒藤汁,见血封喉!”兵坊里,铁匠铺的学徒挥着铁锤敲打刀胚,火星子溅到青石板上,烧出细小的黑点。隔壁药巷的掌柜正用铜秤称药,秤盘里躺着晒干的止血藤、泛着紫光的毒藤、裹着蜜蜡的续断膏,药香混着蜜甜,飘出半里地。

    最显眼的是街中央的“万货榜”,用朱漆写着当日热门商品:“萧府短刀五十柄”“驯化豹子三头”“《基础刀法》秘籍十册”,榜下挤着拿货单的商人,吵嚷声盖过街市的喧嚣。陆仁站在榜前,望着这“万货通衢”的景象,忽然明白孙大夫说的“夷国山水为货长”——连风里都飘着生意经。

    药巷的摊位像排开的药柜,每个摊位前都挂着草药标本:止血藤的叶片肥大如掌,毒藤的茎秆带刺,续断根扭曲如蛇,还有夷国独有的“清心草”,开着蓝色小花,据说能解迷药。掌柜多是百越人或羌戎人,会用通用文报价格:“止血藤膏一两三钱,治刀伤箭创;避瘴散半两,山林必备!”

    陆仁在一个老药农的摊位前停下。老汉须发皆白,摊位上摆着个陶罐,里面是捣烂的止血藤和蜂蜜调成的药膏,旁边放着孙大夫给的“避瘴散”瓷瓶——正是同一配方。“后生,买膏还是散?”老汉眯眼打量他,“看你腿上有旧伤,这膏化瘀最好。”

    陆仁买了两罐膏、一瓶散,又挑了把晒干的清心草防迷药用,用布包好塞进包袱。

    兵坊的铁匠铺占了半条巷,炉火映得墙壁通红。萧府的“断水刀”最受欢迎,刀身窄如柳叶,刀柄缠着防滑的兽皮,嵌着小块毒藤汁浸泡过的铁片。旁边还有羌戎弯刀、百越长弩、南洋短斧,甚至有个摊位卖“驯兽刺”——带倒钩的短矛,专门对付发狂的野兽。

    陆仁的断剑崩口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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