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见色起意 (第1/3页)
裴怀洲仿佛改了性子,再不戏弄阿念,变得体贴许多。
他不常出现,只派人过来送些吃喝小物,什么莲子羹,碧粳米,放了药草的软枕,夜里驱蚊安眠的熏香。有天阿念起来,门口还摆了双新做的厚底软鞋,尺寸刚合适,脚踩着也舒服。
云山往返不便,也不知裴怀洲哪里弄来的。
他不说,自然是为了见面时有话聊。偶尔过来见季随春,裴怀洲会问阿念:“鞋子是否磨脚?软枕里头的药草味道还好?”
阿念不肯理他。不知道裴怀洲又在琢磨什么坏点子,她才不上他的当。最多顾及面子嗯嗯谢谢两句,便推脱要给季随春煎药,跑出去了。
道观一日更比一日安静。最先离去的是各家女眷,而后不久,季应衡和那几个秦家郎君也匆匆下山,走的时候脸还没消肿,嘴里喃喃骂着云山不干净,又骂裴七不做人。
究竟怎么个不做人,他们没说。
季随春听阿念讲了池塘发生的事,推断道:“定是裴七向秦季两家递了消息。裴七本与这些纨绔不同,说几句敲打的话,自有长辈教训出言不逊的儿孙。”
又过几日,剩下的郎君们也结伴回城。
走,都走了好啊,留阿念和季随春在这里落得清净。不用回听雨轩饿肚子,不用对付季家人的讥嘲挑衅冷言冷语。云山景色美好,她能睡个自然饱,每天看看山间的云,玩玩溪水,闲来无事还能采采野果抓条鱼。
季随春伤得狠,一时下不了山,留在道观休养。裴怀洲安顿在此处的仆从也没走,从早到晚照料得细心如意,也不需要阿念费心费力。
如此,她便有大把时间上树下水,在山路跑得欢畅。跑累了,就拿出那几本养气守静的书来,半懂不懂地练呼吸吐纳五禽戏。
练着练着,一拍脑门。秦屈不是精通医术么,这什么黄帝内经什么老庄导引图,拿去问问秦屈岂不是更清楚?
阿念揣上书册就往杏林小院跑。这杏林小院位处偏僻,要先爬到山顶,遥遥望见一座巍峨高台,是所谓的问心台。从问心台的西边儿绕道过去,穿过一片青葱树林,就能看到低矮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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