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毛、郑斗法升级 (第2/3页)
音听着有点虚,“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下午两点开会,所有人参加。”
“明白。”
挂了电话,余则成坐回椅子上,点了根烟。烟雾在眼前缭绕,他抽得很慢,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
毛人凤撤郑介民的人,这是明摆着的派系斗争。可为什么要选这个时候?香港生意还没开始,组织也没联系上,他现在就像站在悬崖边上,前没路,后没退,两边还都在刮风。
正想着,窗外“哗”一声——雨终于下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瞬间就把世界罩进一片白茫茫的水幕里。
下午两点,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空气闷得厉害,窗户关着,雨声被隔在外面,闷闷的。长条会议桌两边,清一色的军装,肩章上的星星在昏暗的光线下反着光。烟雾比上午更浓了,熏得人眼睛发涩。
余则成坐在吴敬中旁边,面前摊着笔记本。他扫了一眼对面——刘耀祖黑着脸,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赖昌盛倒是神色自若,手里转着支钢笔,偶尔跟旁边的人低声说句什么。
吴敬中清了清嗓子,屋里顿时静了。
“今天上午,局本部下了调令。”他开门见山,把那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赵科长、钱科长、孙副科长,即日起免职调离。”
底下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有人交换眼神,有人低头咳嗽,还有人悄悄挪了挪椅子。
刘耀祖第一个开口,声音硬邦邦的:“站长,赵科长在行动处干了五年,没出过差错。这么突然调走,工作怎么衔接?”
“这是局本部的决定。”吴敬中看着他,“刘处长,有意见可以保留,但命令必须执行。”
刘耀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吴敬中那张脸,又把话咽回去了。他往后一靠,双臂抱在胸前,脸色更难看了。
赖昌盛这时候说话了,语气轻飘飘的:“站长,新人选……局里有没有什么指示?”
“局里说,要年轻、能干、靠得住。”吴敬中顿了顿,“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拉帮结派。”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余则成看见,赖昌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
“各处室先内部推荐,把人选报上来,站里统一研究。”吴敬中看了看表,“今天就这样。散会。”
人群往外走,脚步杂乱。余则成收拾好东西,正要起身,吴敬中叫住他:“则成,留一下。”
等人都走光了,吴敬中关上门,走回桌前坐下。他没立刻说话,点了根烟,抽了好几口,才开口:“看见了吧?刘耀祖那脸色。”
“看见了。”
“他这是心疼。”吴敬中冷笑,“赵科长是他一手提拔的,每年给他孝敬不少。现在说调走就调走,他能不急?”
余则成没接话。他知道这时候最好别说话。
“赖昌盛那边,你也得防着。”吴敬中弹了弹烟灰,“他表面上不吭声,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算盘。推荐人选的事,他肯定要推自己人。”
“我会注意。”
吴敬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则成,你那个香港的生意……到底有没有谱?”
又来了。余则成喉咙发干,他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茶很涩,苦得他皱了皱眉。
“站长,我一直在联系。”他说得尽量诚恳,“但香港那边最近也查得严,说要等机会。”
“等机会……”吴敬中重复了一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则成啊,我不是催你。我是提醒你,咱们现在……需要一条新路。港口那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郑厅长那边,动作比咱们想的快。”
余则成心里一紧:“站长,您的意思是……”
“今天上午,国防部二厅派了个工作组。”吴敬中声音更低了,“直接去了港口管理处。把半年的账本全调走了。说是奉郑厅长命令,调查走私问题。”
余则成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地上。他赶紧稳住,把杯子放回桌上,手心里全是汗。
国防部二厅——郑介民的地盘。他们直接插手港口的事,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派系斗争了。这是明晃晃的宣战。
“站长,那咱们……”
“咱们?”吴敬中苦笑,“咱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毛局长和郑厅长斗法,咱们这些下面的人,成了靶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雨还在下,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水痕,蜿蜒着往下流。
“则成啊,”吴敬中背对着他,声音有点飘,“你记住,在台湾这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忠心。今天毛局长能用你,明天就能扔你。今天郑厅长能拉拢你,明天就能踩你。”
余则成听着,心里一阵发凉。他知道吴敬中说的是实话,可这话从吴敬中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不对劲。
“站长,那咱们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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