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光 (第2/3页)
个古称‘山岳部’的遗族,与守护地脉、先陵有关。陆先生他们觉得,与我们城下的地气节点,或许大有关联。详细报告,晚些他们会亲自送来。”
山岳部…守陵…地脉节点…肖扬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微微发热的皮质残角。这其中的关联,似乎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人不安。
“另外,”林清压低声音,“周巡那边,从‘鬼猿’俘虏嘴里又撬出点东西。溃退那夜,不少‘鬼猿’战士看到山中某处(方向疑似那峡谷)有冲天的‘彩光’闪过,伴随着大地轰鸣,然后他们崇拜的‘圣兽’(指被控制的妖兽)就纷纷发狂,部分倒戈,这才导致大军崩溃。而且,俘虏提到,大概在半年前,曾有衣着古怪、气息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外人’深入部落,与当时的头人‘血爪’密谈过数次,之后部落对山里的狩猎和活动范围,就有了诸多限制。”
彩光?半年前?外人密谈?肖扬眼神一凝。时间线似乎能对上了。妖气爆发并非完全偶然?那些“外人”是“万虫窟”,还是…第三方?
“告诉周巡,继续挖,尤其是关于那些‘外人’的细节。还有,加派斥候,盯紧北面,尤其是峡谷方向。我有预感,那里很快还会有事。”
“是。”
次日,巳时,县衙后院。
院子勉强清理过,积雪扫到两旁,露出斑驳的地面。肖扬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但整洁的深色棉袍,外罩一件半旧的皮袄,坐在一张老韩临时赶制的、铺着兽皮的木椅上。林清、徐元直、章先生、顾侍立两侧。周巡、耿忠按刀立于院门附近。十名挑选出的、伤势较轻但眼神凶悍的老兵,披着修补过的皮甲,手持长枪,立于院墙四周,虽衣衫褴褛,却自有一股历经血火后的肃杀之气。
王朗在两名州兵护卫下,昂然而入。他四十许年纪,面白无须,下颌微扬,眼神带着惯有的审视与倨傲。看到院中阵仗,尤其是坐在主位、虽然脸色苍白却腰背挺直、目光平静看向他的肖扬时,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下官清澜郡刑房主事王朗,奉州府之命,前来稽查西河县务。肖县令有伤在身,未能远迎,本官体谅。然公务在身,还请肖县令行个方便,将一应账册、兵符、及近日所谓‘战利’,交予本官查验。”王朗走到院中,略一拱手,语气公事公办,却透着不容置疑。
肖扬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手:“王主事远来辛苦。林县丞,看座。”
一名老兵搬来一个木墩,放在肖扬侧下方。王朗脸色一沉,没有坐,盯着肖扬:“肖县令,本官奉命而来,非是做客。还请配合。”
“王主事稍安勿躁。”肖扬声音平和,却带着久居上位的淡淡威压,“账册、兵员名册,已备好,王主事可随时查验。至于‘战利’…”他顿了顿,指向院角堆放的一些妖兽皮毛、骨骼,以及几把残破的“鬼猿”武器,“皆在于此。皆是将士用命,百姓浴血,从妖物蛮兵手中夺得。王主事可尽情验看,也好向州府诸位大人,呈报我西河边军,是如何在城破人亡之际,犹自奋死搏杀,保境安民的。”
这番话,语气平静,却将“稽查”悄然引向了“呈报边功”,更是点明了“城破人亡”的惨状和“奋死搏杀”的功绩。
王朗目光扫过那些血迹未干的兽皮和狰狞的骨器,眼角跳了跳。他自然看出这些东西做不得假,西河县经历的惨烈,远超他之前的想象。但他奉命而来,岂会轻易被带偏?
“哼,保境安民?若非尔等处置不当,擅启边衅,何至于此?”王朗冷笑,“州府早有明令,边镇当以安抚为主,谨慎用兵。尔等倒好,惹出泼天大祸,致城池残破,军民死伤无数!此等罪责,岂是些许兽骨皮毛所能抵偿?本官还要查验那引发妖祸的根源之物,以及…尔等是否私藏了不该藏的东西!”
他目光锐利,直刺肖扬。所谓“根源之物”和“不该藏的东西”,显然意有所指,很可能指灵液、符文,或听闻的“古物”。
肖扬面色不变,缓缓道:“王主事此言差矣。妖祸源自百蛮山深处地动异变,生灵化妖,蛮部受惑,大举来袭。我西河县被动接战,何来‘擅启边衅’?至于根源之物…”他指了指北方,“皆在山中。王主事若有兴趣,本官可派熟悉路径的老卒,引王主事入山一探,或许能有发现。至于私藏…”
他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钟鸣,随即是李焕刻意提高的声音:“紫霄宗器堂孙师叔座下亲传弟子,**赵师兄到——!”
只见李焕引着一名身着月白色道袍、背负剑匣、面容冷峻、眼神顾盼间自有精光的青年,缓步而入。**气息内敛,但行走间自有一股无形的灵压散发开来,让院中那些老兵感到呼吸微微一窒。炼气八层的修为,在此地足以形成碾压之势。
王朗脸色微变。紫霄宗的人,而且看起来地位不低,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目光扫过院中,在王朗身上略一停留,便径直走向肖扬,略一拱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紫霄宗**,奉师命前来,襄助西河县防务,并协查百蛮山异动根源。肖县令,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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