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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香录》

    《昙香录》 (第2/3页)

,双盏分离——月魄入内府,日魂流落民间。我寻它,寻了十五年。”

    陆修文袖中手微颤:“贵妃与苏妃……”

    “苏氏是我姨母。”沈贵妃直视他,“而我入宫十载,宠冠六宫,实则为查姨母死因。今月魄盏异动,日魂盏我亦求得,只缺……”她顿住,目光落于陆修文腰间锦囊,“缺陆家后人血脉为引,启盏中秘。”

    烛火噼啪。陆修文静立良久,解下锦囊,倒出剩余两枚枯叶:“家兄陆修明赴死前,托人寄此三叶于族中。叶经窑火淬炼,浸其心血,乃陆氏‘血引’之媒。最后一叶,需以血脉至亲之血化之。”

    沈贵妃眸中光华骤亮:“你果是陆修明之弟!”

    “我是他孪生弟,当年七岁,兄长赴京献盏,我留守景德镇。”陆修文拈起一枯叶,腕间匕首轻划,血滴叶上,叶竟渐转青翠,如回枝头,“兄长未投窑——他被囚禁了。囚他者,正是下令铸盏之人。”

    三、迷雾重重

    沈贵妃手中日魂盏铿然坠地。

    陆修文以血叶轻触盏壁,叶脉突绽金光,盏心浮现细密小字,非诗非赋,竟是药方:昙花、古槐叶、望月砂、痴人泪……末有八字“以命续命,昙血回天”。

    “此乃禁术‘昙血方’。”陆修文面色凝重,“昔年方士为求长生所创,需以双生之人心血为引,佐以月魄日魂二盏为器,可移寿续命。然施术者必殒,受术者……亦非真长生,仅得三十年阳寿。”

    沈贵妃踉跄扶案:“所以姨母她……”

    “苏妃当年病入膏肓,先帝求方士得此邪术。”陆修文声沉如铁,“需寻一双生窑工,以铸盏为名取心血。我兄长被选为‘引’,我则为‘媒’。幸族中长辈窥破玄机,送我兄弟出逃。兄长为护我,独赴京城,以己为饵。”

    他拾起日魂盏,与怀中月魄盏碎片并列(此前他已暗中以仿盏调换真盏):“那夜苏妃确死,然有人借术续命——非续苏妃,是续另一人。兄长被囚取血,以双盏为器,施术三十年。今月魄异动,因三十载期满,盏中血气将散,需再行术。”

    沈贵妃颤声:“谁人需续命?”

    陆修文不答,忽侧耳:“有人来了。”

    阁外火光骤起,甲胄声如潮涌。内府总管太监尖利之声穿透门板:“奉旨查拿私闯禁宫、窃取国宝之徒!”

    沈贵妃色变:“我未告密!”

    “自然不是你。”陆修文竟露笑意,“是那‘借命之人’,察觉秘术将破,狗急跳墙。”他迅将双盏碎片藏入怀,推沈贵妃至枯池假山后,“池下有秘道,通宫外。贵妃速离。”

    “你呢?”

    “我需了结三十年前旧债。”陆修文自怀中取出一物,竟是完整月魄盏——司珍库那只从未被调包!此前碎盏乃是幻术戏法,“兄长以血饲盏三十载,今当奉还。”

    门破,御林军涌入。陆修文立槐下,月魄盏悬于枯枝,在火光中流转碧华如幽冥之目。

    四、血色真相

    御林军分列,一人踱步而入,明黄常服,面如冠玉——竟是当今天子。

    “陆修文,你兄长生前最后一信,嘱朕看顾于你。”天子声温如玉,目如寒星,“何故私联妃嫔,窃取国宝?”

    陆修文跪而不拜:“陛下,草民只想问:三十年前冷香阁中,借昙血术续命者,究竟是垂危苏妃,还是当年亦患绝症的太子——即今日陛下您?”

    万籁俱寂,唯火把噼啪。

    天子轻笑:“朕确借术续命三十载。然你可知,施术者陆修明是自愿的?他为换你一世平安,与朕立约:以己心血为引,饲盏续命。朕保你陆氏全族,且三十载后,许你入宫取回双盏,解术还他自由。”

    “自由?”陆修文抬首,目眦欲裂,“我兄长生不如死三十载,今在何处?!”

    天子默然片刻,击掌。两名内侍抬一木榻入,榻上卧一人,形销骨立,面目与陆修文一般无二,唯双目紧闭,腕间密布刀疤,新旧重叠。

    “他每月取血饲盏,半昏半醒三十载,只为等你。”天子声微哑,“今期满,你可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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