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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集:买狱探监

    第113集:买狱探监 (第1/3页)

    寒风裹狱,孤影赴险

    初冬的风,是淬了冰的刀子。

    它顺着皇城司诏狱高耸的墙缝钻进去,卷起墙根下堆积的枯叶与碎石,狠狠砸在黑铁铸就的大门上,发出“呜呜”的嘶吼,像无数冤魂在寒风中哭诉。这堵墙有三丈高,墙面爬满深绿色的苔藓,苔藓下隐约能看见暗红的印记——老牢头说,那是几十年前囚犯的血,渗进砖缝里,雨水冲不净,寒风刮不掉,就这么跟这牢狱缠了一辈子。

    沈诺站在离铁门五十步远的一棵枯槐树下,棉袍的领口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布料边缘都快被指甲抠出破洞。他的棉袍是半旧的青灰色,袖口磨出了毛边,里面只衬了一件单衣——为了凑够“买狱”的银子,他把母亲留下的狐裘、父亲传下的玉佩,还有自己珍藏多年的那把“寒潭”剑,全当了。此刻寒风像针一样扎进骨头缝里,他却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铁门前那两排守卫身上。

    守卫们穿着黑色的皂衣,腰佩长刀,刀柄上的铜环在灰蒙的天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站得笔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不是活人,而是这牢狱衍生出的一部分。沈诺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定格在墙角一个缩着脖子、手里把玩着一串劣质佛珠的瘦小身影上——那是王牢头,他花了三天时间,托了三个中间人,才搭上的线。

    第一个中间人是城南“顺和当铺”的掌柜,沈诺当剑时,跟他提了一句想找皇城司的门路。掌柜起初连连摆手,说“诏狱的门,进了就是鬼门关,我可不敢沾”,直到沈诺把当剑剩下的十两碎银全塞给他,他才犹豫着,给了第二个中间人的地址。

    第二个中间人是个在酒楼跑堂的老伙计,姓刘,据说他远房表哥在皇城司当差。沈诺找到他时,他正蹲在酒楼后门啃馒头,听沈诺说明来意,一口馒头卡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小伙子,不是我不帮你,那可是皇城司啊!上个月有个富商想给牢里的儿子送件棉袄,托了人,结果钱花了,人没见到,连托的那个差役都被杖责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沈诺没放弃,又拿出五两银子,说“只求见一面,不管结果如何,这钱都是你的”,老伙计盯着银子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我帮你问问我表哥,但成不成,我不敢保证”。

    等了两天,老伙计才带来消息,说他表哥不敢直接出面,推荐了一个人——就是这个王牢头。王牢头是个“老油条”,在诏狱待了二十年,专管“迎来送往”的活计,只要银子给够,他能让你见到牢里的重犯,前提是“规矩得懂,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沈诺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疼。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一锭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元宝——这是他最后的家底了。他把油布包重新裹好,塞进棉袍内侧的暗袋里,又摸了摸怀里另一个小巧的瓷瓶,那是他托药铺的老掌柜配的金疮药,里面加了人参须和当归,能止血止痛,是眼下能找到的最好的药了。

    做好一切准备,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压下心头的焦躁与恐惧,缓步向王牢头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都像是在晃动,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李逍的样子——记忆里的李逍,总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挂着“沧澜剑”,剑穗是天蓝色的,走路时剑穗轻轻晃动,像一汪流动的湖水。他还记得,自己十六岁那年,在城外的山谷里遇到狼群,是李逍及时赶到,一剑斩杀了狼王,救了他的命。当时李逍笑着拍他的肩膀,说“沈诺,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保护自己,以后可别这么冒失了”。

    可现在,那个意气风发的“沧澜剑”,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背负着“勾结外邦,图谋不轨”的罪名。沈诺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绝不相信李逍会做这种事,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王头儿。”沈诺走到王牢头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他能闻到王牢头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王牢头抬起眼皮,斜了沈诺一眼,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摊开掌心。那只手很小,指关节突出,指甲缝里还沾着黑色的污垢,一看就是常年跟牢狱打交道的手。

    沈诺会意,从暗袋里掏出那锭五十两的银元宝,轻轻放在王牢头的掌心。银元宝很沉,王牢头的手明显往下压了一下,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他手腕一翻,银元宝就消失在了宽大的袖袍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公子是个爽快人。”王牢头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被烟熏过,“跟我来吧,记住,进去之后,别东张西望,别多嘴,我让你说你再说,我让你走你就走。诏狱的规矩,比阎王殿的还严,犯了一条,咱俩都得完蛋。”

    “懂,绝不让王头儿难做。”沈诺连忙应道,心里却沉了下去。他知道,王牢头说的是实话。皇城司诏狱是皇帝直接管辖的牢狱,专门关押重犯和官员,里面的水深得很,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王牢头点了点头,转身向高墙侧面走去。沈诺跟在他身后,目光扫过铁门前的守卫,那些守卫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显然,王牢头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走了大约十几步,王牢头在一扇不起眼的小偏门前停下。这扇门是木制的,颜色发黑,上面布满了裂纹,门轴上锈迹斑斑,看起来至少有几十年没换过了。王牢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插入锁孔,用力一转,门轴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老人临死前的**,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混合着霉烂、血腥、污物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就扑面而来。沈诺猛地屏住呼吸,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王牢头却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说“忍着点,里面比这还难闻”,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沈诺咬了咬牙,跟着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阴冷。

    阴狱回廊,步步惊心

    刚进门时,沈诺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过了大约十几秒,他的眼睛才慢慢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前面有微弱的光——是墙壁上插着的火把。

    火把的火焰很小,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映照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地面是青石板铺成的,石板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积水,走在上面,鞋底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很容易打滑。沈诺小心翼翼地跟着王牢头,不敢走快,生怕摔倒。

    通道两侧是一间间牢房,牢房的门是用粗铁条焊成的,间隙很小,只能勉强看到里面的人影。沈诺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牢房,里面蜷缩着一个人,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他身上盖着一块破烂的麻袋片,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突然,那个人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沈诺的心上。

    “别乱看!”王牢头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带着一丝警告,“里面的人,跟你没关系,看好你自己的路就行。”

    沈诺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往前走。他能感觉到,通道里的空气越来越冷,不是外面那种寒风刺骨的冷,而是浸入骨髓的阴湿,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他的皮肤。他忍不住裹紧了棉袍,却还是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通道里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有锁链拖地的“哗啦”声,有犯人痛苦的**声,还有不知是谁在低声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偶尔还会响起一声嘶吼,像是野兽的咆哮,又像是人的呐喊,在幽深的通道里回荡,撞击着沈诺的耳膜,让他心神不宁。

    王牢头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在前面引路,脚步平稳,仿佛走在自家的院子里。偶尔有巡逻的狱卒经过,他们穿着和铁门外守卫一样的黑色皂衣,手里拿着长棍,看到王牢头,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在沈诺身上逡巡不去,带着审视与贪婪。沈诺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来刮去,让他很不自在。

    “沈公子要看的那位,”王牢头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在通道里显得有些空洞,“是重犯,单独关在‘水’字区最里面。上面打过招呼,要‘特别关照’。”他特意加重了“特别关照”四个字,语气平淡,却让沈诺的心猛地一揪。

    他知道,“特别关照”是什么意思。在牢里,这四个字就意味着酷刑、饥饿、寒冷,意味着生不如死。他不敢想象,李逍在里面遭受了多少折磨。

    “王头儿,”沈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快步上前,递到王牢头面前,“这是一百两银票,您拿着。只求您能多通融一下,让我跟他说几句话,看看他是否安好。要是能让他少受点罪,我以后还会报答您的。”

    这张银票是他向一位世伯借的。那位世伯是父亲的老朋友,听说他要救李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把钱借给了他,说“李逍是个好人,你救他,是对的”。

    王牢头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额,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把银票折好,塞进怀里,拍了拍沈诺的肩膀,说“沈公子放心,我尽力。不过‘水’字区的守卫比其他地方严,我只能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必须走,不能拖延”。

    “多谢王头儿!”沈诺连忙道谢,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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