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集:英雄落难 (第2/3页)
么关系?!”
张干办也怕武松再说出什么,猛地一拍惊堂木:“够了!武都监!你再敢胡言,本官就对你动刑了!”
堂下百姓看得义愤填膺,却没人敢站出来——西门庆的人还在外面盯着,谁也不想惹祸上身。只有那个挑菜的老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明明是武松说得有道理,怎么倒要动刑了……”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衙役用棍子打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再也不敢说话。
英雄折翼,黑白颠倒——权压正义,宝剑蒙尘
武松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股热气从丹田直冲上来,冲到喉咙口,化作一声悲凉的笑。那笑声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让公堂里的喧闹都安静了几分。
“关联?”他看着张干办,眼神里满是嘲讽,“西门庆强占潘金莲,害死我兄长,他府里的人哪个不是帮凶?玳安是他的贴身小厮,天天跟着他,怎会不知情?你们这么急着堵我的嘴,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他往前一步,声音提高了几分,字字铿锵:“张大人!你身为提刑院派来的官员,本该秉公执法,替百姓做主!可你呢?收了西门庆的好处,就偏袒凶手,压制真相!你对得起头顶的乌纱,对得起‘为民做主’这四个字吗?!”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张干办脸上。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挂不住伪装的威严。他猛地抓起公案上早已写好的判词,展开来,用尽可能洪亮的声音宣读,像是要借着声音掩盖自己的慌乱:
“经本官详查,武松指控西门庆、潘金莲谋害武大郎一案,证人王婆翻供,指认武松刑讯逼供;关键证人郓哥证词模糊,无法采信;物证油纸残片因保管不善失效,缺乏其他旁证。综上,谋杀指控证据不足,不能成立!西门庆、潘金莲,当堂释放!”
他顿了顿,眼神冰冷地看向武松,语气里满是恶意:“都监武松,在办案过程中,程序失当,涉嫌刑讯逼供,虽无实据,但影响恶劣。为儆效尤,着即暂停其都监一职,缴回印信,闭门思过,听候上官发落!退堂!”
“威——武——”
衙役们沉闷的呼喝声响起,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庄重,只剩敷衍。惊堂木最后“啪”的一声,像一块石头砸在百姓们心上,也砸在武松的心上。
两个身着亲兵服饰的壮汉从堂外缓步走进来,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响。他们径直走向武松,站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看起来年岁稍长的亲兵,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武都监,实在抱歉,印信……”
武松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缓缓抬起手,解开了腰间系着的那条玉带,玉带上的黄铜印信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那枚印信上刻着“清河县都监”五个字,字迹清晰可见,边缘因为长时间的佩戴和摩挲,已经变得光滑发亮。这枚印信不仅仅是一个官职的象征,更是他武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换来的荣耀,是他能够为兄长伸张正义的底气。然而,此刻他却要亲手将它交出去。
他把印信递给了站在面前的亲兵,手指在印信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告别。印信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让他感到一阵发冷。这不仅仅是因为金属的温度,更是因为心中的不舍和无奈。
旁边的张龙和赵虎目睹了这一幕,他们的心情复杂难言。张龙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鲜血从伤口渗出,但他似乎毫无察觉。赵虎则情绪激动,他忍不住想要上前争辩,为武松打抱不平。然而,武松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武松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知道,此刻争辩无用,只会让对方抓住更多把柄,甚至可能连累到身边的人。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他而受到牵连,所以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接受。
公堂外的阳光很刺眼,却照不进武松心里的阴霾。他走在前面,张龙、赵虎跟在后面,三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像三道被拉长的叹息。
囹圄内外,悲喜两重——恶徒得意,英雄落魄
“哈哈哈哈!”西门庆身上的镣铐刚被解开,他就迫不及待地揉了揉手腕,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那笑声尖锐刺耳,像极了得志的狐狸,在州府衙门外的街道上回荡。
他走到武松面前,仰着头,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伸出手,拍了拍武松的肩膀,手指用力掐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怨毒和得意:“武二!听见了吗?证据不足!你费了这么大劲,跑东跑西找证据,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凑到武松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你是都监,就能跟我斗?这清河县,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人——知县、州府,连提刑院的人都得给我面子!你兄长的仇?这辈子都别想报了!你就在家好好‘思过’吧,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西门庆的下场!”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走到潘金莲身边,亲昵地揽住她的腰。
潘金莲细致地整理着她的衣裙,每一个褶皱都被她细心地抚平,确保自己在西门庆面前展现出最完美的形象。她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胭脂,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肤色,使她看起来既娇艳又不失端庄。嘴唇则被她抹得通红,像是两片初绽的花瓣,充满了诱惑力。她轻柔地依偎在西门庆的怀里,身体的曲线与他的身形紧密贴合,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
在西门庆的怀抱中,潘金莲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武松的方向,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其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快意,也有难以察觉的恐惧。她记得武松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和罪恶。她害怕武松并没有真正放弃,害怕有一天他会再次出现,打破她现在的生活,给她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她深知武松的正直和不屈不挠的性格,这让她在享受与西门庆的欢愉时,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丝不安和忧虑。
潘金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她对权力和欲望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她知道自己的美貌是她最大的武器,也是她最大的弱点。她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形象,同时也要不断地巩固与西门庆的关系,确保自己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她的心中充满了算计,每一个微笑背后都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城府。
她用手帕捂着嘴,娇滴滴地说:“官人,咱们快回家吧,这公堂里的晦气,我可不想多沾。再说,府里肯定都准备好了酒菜,等着给您接风呢。”
西门庆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好,听你的,咱们回家!今晚好好庆贺一番!”
来保、应伯爵等家奴连忙围上来,前呼后拥地跟着西门庆和潘金莲。他们走在街上,百姓们纷纷往旁边躲,眼神里满是畏惧。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不小心挡了他们的路,被来保一脚踹倒在地,糖葫芦撒了一地,红得像血。老汉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爬起来往旁边躲,连句抱怨都不敢说。
而武松,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说话。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棵在寒风中屹立的青松,只是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雾,没了往日的光彩。
张龙走到他身边,声音沙哑地说:“大哥,咱们走,跟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武松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往住处走。他的脚步很慢,却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没有丝毫退缩。他想起兄长武大郎憨厚的笑容,想起兄长临死前可能遭受的痛苦,想起自己当初许下的“为兄报仇”的誓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回到住处,武松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酒是烈酒,烧得喉咙疼,却压不住心里的悲愤。他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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